忘记是谁向我推荐了杨国强的《脉延的人文》一书,当时好像谈及曾国藩等近代人物,有人说此书值得一读。如今读毕,想道声谢却没有方向。在这里,除了记录点读后感,也是一次接力,向朋友们推荐这本书。
内容且按下不表,先说说杨国强的文风。给我的感受是,他的文章具有很强的辨识度,不是千人一面落入窠臼的文风,而是渗透着义理等儒家价值,文字隐隐有一种古典之美和儒者之风。在《关于〈衰世与西法〉的对话》中,作者谦称,“不过是有感于现代汉语与古人世界之间的隔阂,而不能不多下功夫于常用词汇之外,目的是求其更能达意而已。”我以为,在沟通中西的同时,作者更希望要连接古今,正如书名所揭示的,人文脉延而来,怎可切断与自身过往的联系?!所以,自当始于文字。这样的文字,给人带来了美的享受。
接下来说内容。全书上下两篇,上篇短论下篇序跋,是作者30年来在论文之外断续写就的文字。这些虽非史学专著,但还是可以管中窥豹,不仅可以直接体会到作者的史学史识,更能读出作者的士人情怀。比如在《曾国藩传稿》一文中,对传主“常抱道德理想主义信念”,或许作者正心有戚戚焉。在《追忆沈渭滨教授》一文中似乎更加明显,这是对同门同道的缅怀,又何尝不是夫子自道?“一个能够在读史中有会于心地获得真知灼见的历史学家,无分古今,无分中外,多半都是有一点政治情怀的人”,甚至会更进一步,以清议等方式做当做之事,义理所在无论成败。
在《在积寸累铢中切近历史》中,作者说道,“像(袁)燮铭这样的人显然是越来越不合时宜了”,我想这又是一个夫子自道。但我相信,有时候,不合时宜更能超越时间的限制而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