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人说,众神认为不可理喻地爱某个东西,是一种有违常情的事。你记得吗?他们说,当有人这样爱的时候,众神就会变得嫉妒起来,而且会在这爱的对象开出怒放的花朵时,将它摧折。梅吉,这里面有一种教训。爱得太深,是亵渎神明的。”
我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也常常缺乏耐心,但是大二的时候从一堆文学小说中一眼就看到了那本破旧残损的《荆棘鸟》,泛黄的书脊、卷边的书页,证明它曾被无数次翻阅,我花了两个整天读完了这部小说。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容易感情泛滥的人,泪点也比较高,我不爱看综艺,不爱看煽情温馨类的电影,也不喜欢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可是在这部小说中,我却摸索到了阅读的另一种可能:文字原来也可以触动人身体中那根最敏锐的神经,堪破却无法道破,真切体会到了李宗盛的那句歌词:“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我想我可以把它改成:“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读后感,表达千万分之一…”
站在一个男性的角度,我是对梅吉充满同情与怜爱的,而对于拉尔夫,我亦有理解之意,男人的一生中,尤其是在那种社会背景下,宗教力量远远强于世俗权力,人的欲望被压制,作为有理想的人,如果在爱情上栽了跟头,怎么说好像都说不通。
在这场漫长而荒诞的爱情中,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什么是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读,或许在这个问题上,每个人都是诗人,都有发言权,因为每个人生来就知道怎样去爱,只是爱的深浅不一罢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知道寻求母亲的吻与怀抱,动物亦能有回馈爱的天性,束皙在《补亡诗》中说:“嗷嗷林鸟,受哺于子”。
记得刚进学校广播台工作时,台里有一位很喜欢读书的学姐,她的父亲是一名诗人,记得那时候我刚大一,身边的
梅吉对拉尔夫的爱,总是一场空欢喜,在她以为梦寐以求的爱就要触手可及的时候,幸福总会化作虚空。
爱到极致却又不可得,这份爱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保鲜吗?热烈的爱情得不到回应,时间久了,就会像失去水分的玫瑰一样腐败枯萎。梅吉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与命运抗争,她嫁给了与拉尔夫外貌相似的卢克,可是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
后,她对生活的态度与其说是一种热爱,毋宁说是一种无奈的面对。丈夫毕竟不是拉尔夫,拉尔夫是无法取代的,于是她希望有孩子,让孩子填充自己的孤独人生,谁知道,拉尔夫再次忽然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出现在她人生的麦特劳克岛,后来她有了戴恩,那是她从拉尔夫偷来的,从上帝那里偷来的儿子,她却觉得自己这一次那象是她所希翼的全部,事实上虽然只是一种微薄的安慰。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诗经 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