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逍遥
——读《庄子》(逍遥游)有感
【引子】
他负手而立,已是知天命之年,容貌虽有些衰老,却并非一派衰败。颌下蓄两三长须,长发作髻,已见稀疏银丝。双目炯炯,依稀见得眉目舒朗,似是远望天边。一身灰黄长衫,清风盈袖,袍子猎猎作响。宛若无拘无束之游龙,逍遥洒脱于天地之间。
远方像是有一只极大的鱼儿,迷迷瞪瞪看不清晰,在湖海里翻腾上下,吞吐山河;忽而幻化作同等巨大的鸟儿,翅膀巨大,好像一挥舞就可使天地异位。他揉揉眼睛,定了定神又继续看,却找不到它的踪影了。老者扯开嘴角笑了笑,眉间的皱纹舒展开来,双目又带上流溢的光彩。他四处翻找,展纸提笔。——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逆】
你是否听过别人对你努力的讥笑?是否也恶毒的如此这般的嘲讽过他人?
蝉和小斑鸠讥笑鹏说:“我们奋力而飞,碰到榆树和檀树就停止,有时飞不上去,落在地上就是了。何必要飞九万里到南海去呢?”说的不错,有那么多更好,更舒服的方式摆在你眼前,为何不用呢?
你的眼界到底有多广,你是否有资格去做这个不被所有人看好,被某些人讥讽的决定?
我有,因为我知自己。我了解我自己,自然胜过他人。我曾经一意孤行,自己一人选择了不被多数人看好的学校,我也曾被人义正言辞的数落过。“你为什么这样做?”“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这些话,我都听多了。
那时候的我,就好像是孤身一人走在没有目的地的长路上,拖着装满了梦想与对别人的不待见的行李箱,一步一步的挪,像是想逃离这里。我的眼界宽泛,我不愿曲折在这一方小小天地,我有何过错?
后来我知道了鹏。这世上有那么多那么多像蜩与学鸠一样的人,他们或叉着腰或双臂交叉环绕在胸前,站在那看着你,嘴里迸射出冷漠又刻薄的话,向你投来一次次不屑的目光。可是如果无论你怎么办他们也不会改的话,不如就放过吧。就像鹏一样,背负青天,翅下有风,傲然自立,飞入云巅之上,令后人折服,前人惊叹。
不入流的始终都不入流,入不了我眼的始终都不入,何必为其心烦意乱。
只一人,做好一人,足矣。
【转】
我自小就不是个省事的主儿,总好像是不一样。小时候曾试过把上好的饭菜喂给自家的大黄狗,面对母亲的责骂只能低下头悄悄的笑;每当夜色降临,小院里的小孩子们总会乖乖的坐在电视机前——那个发着亮发着光的正方体——等待动画片的准时放映。而我却总是拖出一张凉椅,端端正正的摆在门口的槐树下,看漫天繁星,看云起云落。
我还喜欢一个人快步走在山中。我曾和家人一起爬过家乡一座不知名的山,小孩子们都畏畏缩缩,直唤着要大人抱,而我却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快步跑着,看那山山红叶飞。
长大之后,忽的变得些许叛逆。我总是忤逆老师和家人的命令,总是不屑于遵守规矩。仿佛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刺猬。只留浑身的刺以面对人们。
后来才明白,许多许多的想法不过都出自爱。
我讨厌聒噪,也讨厌别人聒噪。我愿意自己逍遥在自己的世界里。暑期中曾和父亲坐火车一路北上,车厢中的另两个人像是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吵得我脑仁发疼。
世界好像很小,可是无理由吵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当一条新政策出来,总有那么些不和谐却又没有道理的声音出现;当某位明星发生了什么事,总有些人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世界在飞速发展,可是人们的思想却不一定飞速发展。不请自来的喧嚣,才是真正的不礼貌。
我不敢说我真的看清了这个世界。毕竟“天之苍苍,其正色耶”。
不妨多多抬起头来看看天空,是不是每次看的感觉都会不同?我看云,看云卷云舒,看云来云去,看天色苍茫,看我的远方。我们总会天真的以为眼见为实,可有时眼见的还不如耳听的。
我见过外表美丽的女孩,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打扮十分入时,娇小的身躯挽着男友的手,吐出的却是不堪入耳的脏话,一串一串的话语圈成一团团乌云,围绕在女孩身边,使女孩的光鲜亮丽黯淡了几分。
我见过外表丑陋的老人,身体衰老得如同一段失去水分的枯死的树干,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不干净的,东一块补丁西一个破洞,却一步一步弯下腰来拾起地上的垃圾,脸上依旧是恬淡的笑容。
世界不简单,而世间万物亦然。我不能说我完全地遵守着这个世界的秩序,但我在尽力,也在维持它。以貌取人,是人之本性,我们第一眼所见的,往往是他人的第一印象。然而外表是具有迷惑性的,正所谓“眼见不为实,耳听不为虚”。若是想要真真正正的看清,又岂是单单靠这一双眼?我的双眼看到的永远只是她的双眼能够看到的内容,若要撇清浮华虚禄,便要用心去探明。遵循本心,独善其身,用心便好。
【结】
我渴望逍遥,可我也希望人们都能在各自的世界里逍遥,使世界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