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读后感
初2020级10班 杨悦
我曾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我,有锺书,还有我们的圆圆。梦里似真似幻,想要脱离这梦境,却又不知从何而醒。
梦里锺书一声不响地和人走了,说是开会,然而他已上了年纪,又有什么会要开。兴得阿圆最靠得住,三两下就领着我找到了锺书暂居之地。这里驿站密布,家家却开得相似。阿圆牵着我走着驿道,叫我小心些走。古道狭长,看不见尽头,两旁栽的有柳树,花絮纷吹,自开自赏。我们走了好久,直到正午烈焰散去,方见一处残损道路,断口前有湖,一片幽蓝延伸至远处黑点。湖很广,稀稀落落置着些小船,有几只没有拴绳,飘得老远。阿圆左右寻了一阵,指着艘有“311”坠饰的木船叫喊,说就是那只。我同她踏了进去,果真是锺书的船。船上空得吓人,不见衣柜也没有帘窗。再去俯身瞧锺书,瘦了,不过几天未见,就薄得像一片枯叶,套在肥大的中衣里。眼镜没了,手提包该是也不见了,看着像个落难的灾民。我低声唤他,他动了动,仿佛睁不开眼睛似的,脸上缠着扭曲的泪痕,伸手去探我的身子,阿圆也跪坐下来去理他的发。然而不过短暂相遇,阿圆要回家里备课,我也必须在天黑前回客栈,这是这儿的规矩。
柳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新枝未尽,枯枝已袭。我在客栈与木船之间穿梭,阿圆也在周末来看望,倒也乐得悠闲,混过了几个春冬。只一天周末,女婿忽然驾车来了,是来接阿圆的,阿圆说是久病再犯,不过有专家说如今已可根治,只是要住院半年左右。我真心为圆圆高兴,过往这病折腾了她不少。送他们远走,孤寂了些,我想也无可厚非。唯有一点,自从圆圆住院后,我夜夜泛起了梦魇,梦到阿圆躺在病床上,与护工聊着天。女婿为她添了冰箱,放着许多吃食,不过阿圆胃口小,总分一半给护工大妈吃了。应当的确是不严重了,阿圆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想要起来批作业。然而没有几周,病情越来越严重,翻身也成了难事,我焦急地发慌,讲给锺书听,锺书听的专注,叫我别乱想,老人就爱做这种梦。直至一日又是梦魇,梦中女婿与专家交谈,方得知早已无药可救,能拖一阵是一阵了。阿圆依然不知道。我忙跑去同锺书讲,他这次没有怀疑我这梦是假的,只是凄然,心中流着泪,他应当也是梦到了。阿圆没过多久就死了,在睡梦中,走得很安详。我从未想过我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窘境,其实也说不上,阿圆也早已成了白发。不过说着也奇怪,阿圆逝后,我再没犯过梦魇。
于是两个老人照心不宣地“忘记”阿圆的死。
大约过了几个月,锺书发了高热。
留我一人活在梦里,“忘记”他们的死。
不知道两个痴子,会不会忘了吃早饭。我早教训过他们早饭一定是要吃的,不知道忘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