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渐渐积累了些经历,加以年龄增长,有一些新的感想。前年考研二次失败后,便有弃文从商的打算,看书不比之前浸淫,东奔西跑,有所难言。有时与朋友围炉夜话,常发一些从前未有的言论。有时想起背过的子曰诗云,于十之一二,竟也有些新的感触。偶尔写写文章,竟发现与之前颇有不同,也算无心插柳,苦中作乐,就当古人所谓的“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吧。《朝花夕拾》篇幅很短,前后勾连,一下午快意读尽。书里记叙了作者童年往事,涉及家庭教育,留学记忆,青年起义,回忆了些百年之前的人与事。言归正传,以下是从书里选的几篇的读后感。
《猫·狗·鼠》写了作者厌恶猫的原因,指桑骂槐,以猫代指了作媚的文人,这颇符合鲁迅在人们一般形象。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去南京青旅,老板娘养了大概十只猫,任它们上串下跳。有的房客如获至宝,连连拍照;而我想十只太多,有一两只便够了。他们家里还有一本村上春树的《猫》,我也想到了小学课本里老舍的文章。去年撸猫,吸猫,小确信突然火了。但是要让我爷爷做篇文章,他一定要大书浪费粮食与养猫的害处。不仅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莎士比亚也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往往迥异,接纳与自己不同的观点是一种美德。
小时候觉得人生是简答题,想什么就做什么。后来学了一些规矩,知道了对错的区别,非此即彼,人生就像是做判断题。再后来,在对与错之间,还有第三种答案:“以上都不对”。详而言之,万事没有绝对,一切结论只能适应于一定条件下。人生是选择题,没有正确选项,只有相对最优方案。去年在西澳见到的留学生凭借优越的家庭背景,眼界广阔,挥金如土,留下了慷慨美名。我也在杭州青旅里遇到了打工仔,十几个人挤在一室,夜里排队上厕所,听他们追逐梦想的豪情。没有对错,只有不同的环境与资源。大海里一万条游鱼,各有各的活法。
《阿长与山海经》记叙了鲁迅家里的阿长,她许多规矩:比如不准人从晾的裤子下钻过,新年必须道贺;又常打小报告,令人不喜;还踩死了作者的小小的隐鼠,矢口不认。但是她也很善良,给年少的鲁迅买了一本“三哼经”。我便想到了我的母亲,她没有什么文化,我已经很久未与她商量事情了。她常出些主意给我,前年去珀斯时执意要给我带上很厚的被子,只因她听说墨尔本很冷,便想珀斯也很冷。我讲了气候有别,又讲了飞行的限重,还说起被褥易买,只是不听。常常背着我与父亲商量,每听到切切喳喳的窃窃私语后,父亲动怒,我便颇感孤立。这次回来一个多月,母亲每天六点起来做菜让我吃好些,我常说不必太早,她也不听。
《藤野先生》写了留学日本时遇到一丝不苟的藤野先生,还有一些不太友好的本地学生。留学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事情,有一些事比如留学的意义,我后来才慢慢想开。前段时间去了杭州钱王祠,有一间展览室展出了钱学森留学的书信,论文,笔记,看得我感慨良多:知人论世,是尚友也!我慢慢发现有的问题就上升到了人生哲学,三观选择的高度上。在留学抑郁的时间里,我也看了一些一百年前大清国的留学生的记录如胡适,辜鸿铭,梁思成。看着看着,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应该干什么。此去中华万里之遥,没有一天不想学成归来,报效国家,做一点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实现我的人生价值。犹记得出国前,我徘徊在太原不知名的招标公司里,小心翼翼地抄写文件。想起自己准备多年的中文系研究生,竟然误中副车,一切又要从零开始。在珀斯所住的学校宿舍书桌外,正对着有一排柠檬树,一个发光的路灯。我每天学习累了就看着它们,想明白许多事情。
北国之冬,暮色沉沉,读几篇回忆录,确实勾起人对已逝青春的回想。看完这本书,我也有些心动,便想写篇读后感。其一记录稍纵即逝的想法;其二期盼引起一二读者共鸣;其三可谓借他人之酒杯,浇自我之垒块,聊慰漫长的假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