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凛冬时节,书中四月春天。足不出户,看山河万里,品人生禅寂。一本书,开启了一个豆蔻少女与一耄耋老人的生动时光。季羡林老先生是《园花寂寞红》的作者,编著此文集时已是九十岁高龄。但其书中所具有的丰富奇特的想象与生动鲜活的景色却吸引了无数年轻读者。季老不甘衰老,不困于柴米油盐,不乱于功名利禄,不扰于是非祸福。时光沉淀了一切的浮躁,留下的是淡泊宁静。
本书不仅在心灵上给人以慰藉,更是提高了人的审美觉悟。季老在书中曾有言:“在大自然中,模糊不清的东西很多,连审美观念也不例外。”因此,无论是苏伊士运河旁的夹竹桃、还是燕园的二月兰、亦或是朗润园的槐花,在他朦胧目光的注视下,都显现了独一无二的美。季老用自己远比年轻人丰富的想象,赋予这些独特的美以梦幻的色彩。在此处引用书中的一段描写便可略窥一二:枸杞树细弱的枝条上,蜘蛛结了网…….在这有缺口的叶片上,你可以看到各种斑驳彩痕。我对着这彩痕,想到地图,想到水彩画,想到被雨水冲过的墙上的彩痕;再玄妙一点,想到宇宙,想到有着各种彩色的迷离的梦影……
即使肉体隘于一寸空间内,心也可游于辽阔天地间。如果我想,一颗苍老的枸杞树也可作为我的全宇宙;甚至是一片带着彩痕的叶片,我也可以把上面的一个点看作我的故乡。那一刻,季老带着我这个思绪略为呆滞的年轻人,见证了无数似真似幻的景物。一老一少因一本书成了忘年之交。我们一起把童稚的幻想,拴在苍老的枸杞枝上,永不消散。
不做作的文字,不浮夸的描写,不华丽的词藻。也许只有这样朴实却真挚的文风,才能衬托出自然最美的样子。我霎时领悟到,自然本身就是美的,是不需要多余的成分掺杂在其中的。季老于淡泊中顿悟这一点,索性令笔从心,令心随物游。他看淡了时光,一字一句,将自然的本真封存在文字间,文字又构成一篇篇文章,文章又组成了我手中轻捧的文集:《园花寂寞红》。我轻抚光滑的扉页,细细品读那些我还未曾领略的美。
寂寞园花红,心游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