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生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唯有真爱,才是永恒。
——题记
犹记一场凤凰潇然梦,一本书,一场偶遇,一段不涩不黏不哭不甜的痴恋。 雨零碎地下,在茶峒,还记得那划龙舟凫水捉鸭子的他,矫健的身手,英俊的外表,因为捉鸭子成绩斐然故心中不胜欢喜。而在桥上苦等爷爷的才15岁的小姑娘翠翠心中却焦急害怕。她生于30年代,在风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着她且教育着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这是她与傩送的初遇。
或许是梦吧。翠翠那么美好,像是一个玻璃球,那么易碎。爷爷的离开让翠翠明白了责任与坚持。她就那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等待着傩送的回来,撑着她那船在江上飘着一缕梦。故事就此结束了。翠翠等到傩送没有?那时他们是否仍然相爱?他们该多大了?是否傩送会和翠翠在一起不分开了呢?为什么沈从文要让翠翠这样苦等下去,不能让他们有个美好的结局?
太多太多的疑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便草草收尾了呢?或许人生是真实的,不可能十全十美,傩送的大哥天保遇难了,作为亲兄弟怎能不为之悲伤难过?我想沈从文用无言的笔触告诉我们,爱要留在最美好的时候,真爱是永恒的,傩送一定会回来。而翠翠,始终也要长大,在面对生活时更加坚强,也懂得了自己对傩送的一份爱,一份永恒的真爱。她在江上支起一枝蒿,日复一日地等,等的不只是傩送,也是一个无法回去的,曾经的美好,像一个梦境。
我始终相信我能遇见翠翠,翠翠活在我们这个世界。我想看她浅颦轻笑,或喜或愁。可能在湘西,在茶峒,在渡口。她会摆渡我走向过去,穿越历史的厚度,看时光过隙间那斑驳的老渡船,悠悠流淌的江水,和那在岁月跌宕中憔悴的容颜。那条渡船撑了十几年,人来人往,天地人生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撑到我们白了头,掉了牙,腰腿不利索,抑或是魂归离恨天云云。也许只为了一个执念,一段往昔,一片云霞,一往情深。
可是,时间这块布,裹挟着翠翠和傩送消失在湘西,一去不回头。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那浓丽色彩的凤凰古城,清清浅浅的江水,湿润的草木气息,都被岁月掩埋了。他们的爱情像是我们路过的风景,一直在逡巡,却没有人为他们而听。
我,找不到了。
雨在下,视野里有浓有淡。浓的是水边的青石,绿色的青苔布满全身;淡的是若有若无的远山,以及山脚下的江水。生活或许回不到过去,湘西人民的生活已被现代化这只大手搅乱了,成了一锅粥。面对新奇事物的诱惑,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还会有翠翠和傩送这般向来缘浅,奈何情深的感情吗?
可是,江水还在。只要江水还在,渡船便在,我相信翠翠便在。
在时光中,傩送或许正乘着船渡过千山万水,只为与梦中惦念的那个翠翠再一次在碧岨溪相逢。
天地人生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唯有真爱,才是永恒。
——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