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素食者》,和很多人一样,因为它的作者——韩国作家韩江获得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她也是首位亚洲女性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网上好评、负评汹涌,结合不同读者对书籍呈现的内容和主题的解读,颇有让人玩味的空间。
我是无法脱下女权主义眼镜去阅读这本书的,其中种种刻画和描绘,都能无缝代入女权议题,主角英惠的存在本身就指代了女性性别的存在。她在用毕生经历呐喊:“女性是一种处境。”
然而,就像女权主义不被全体女性所接受那样,女性的困境也无法全然触达到每个女性的感知层面。不乏女性读者对《素食者》发出抱怨甚至是狠批:“太难看了!”
如此简单粗暴的评价,流露出一股子傲慢,要么“幸存者偏差”在作崇,要么缺乏同理心,要么是某些既得利益者。尤其是认为这本书烂的女性,大概率是有幸存者偏差的,人生一路以来幸福指数高,所以对她人的苦难有一种隔离感。女性困境向来是所有女性都共同面临的议题,只有显性、隐性之分,但不会因个体经历的优良感受而消除。
举个例子,书中主角英惠裸上身或不穿内衣,无论其家庭内部还是其它场所,皆引来阵阵惊诧和排斥,而男性却可毫不顾忌地裸露上身。这里反映的就是典型的父权社会对女人的身体规训及残暴,而如此规训早已渗透女性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面对压迫和暴力,英惠终于不堪重负,觉醒,继而崩溃。她被确诊为“神经性厌食症”和“精神分裂”,当她以为起码可以掌控自己肉体时,却不知,更大的灾难才刚降临——作为一名“精神病患者”,因为和主流的存在状态不同而被判“不正常”,被视作异类,被铺天盖地的“海啸”级残暴吞噬直至毁灭。
——英惠:食荤太暴力、太可怖了!一切都是血淋淋的,一如我的原生家庭、童年、婚姻、整个人生,现在开始,我统统拒绝!
——你的拒绝,你的“格格不入”代表你觉醒了!但意识到了女性困境,光是逃避无用啊!你的母亲间接成了父权帮凶,但她说“不吃肉,这个世界就会把你吃掉”这是真理!同为女性,她一路走来,这种感受很真切!
——英惠: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我的心、我的脑,都被规训、控制,如今我只想全然掌控我的身体!我是觉醒了,但我更绝望!没有心力正面对抗,至少我可以消极抵抗。
——能理解,但更痛心。“觉醒者应该吃肉。”
我是和“素食者”英惠站在不同面的人,是彻头彻尾的“肉食者”,面对压迫,会做出完全不同的策略。
这也是“绝望”和“尚有希望”的两类人,不同的应对。面对困境,要有充足的体力、精力,充分的蛋白质摄入让熊熊生命力持续燃起。有了力气才能好好干活,好好生存,好好思考,不停战斗;才能期待诞生一个无论是“素食者”还是“肉食者”都可以自在生存的世界。
现在,就把人生当做一场游戏,重在体验。面对它的原初设定,请不认输,不被打败。祝你我昂扬,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