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菁
“为你,千千万万遍。”
短短七字,无华丽语言的铺垫,却拥有最真挚炽热的感情。
在你的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他陪伴了你的整个童年,渗透到你的整个生活,后来因为某些事他离开了,你曾试图将其从脑海中清除,去遗忘甚至埋葬,当你自以为已经可以做到不去想的时候,却又毫无征兆地发生在你生命的某个瞬间,像电影放映一般情景再显,一帧都没有落下。阿米尔和哈桑就是这样。初读这本书,仅仅是因为这是一本名著,想要将其当作阅读任务一般完成草草了事。却不曾想,就是我未曾抱有任何期许的名著,让我颠覆认知,让我心灵震撼。我并不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这本书如有魔力般让人为之沦陷。
作为本书最大反派的阿塞夫,他没有良知,利用手中权力滥杀无辜,他是哈桑父子悲伤的源头。人们无法魔化那些已经是魔鬼的人,他不配当个魔鬼。这让我联想到电影《误杀》中的一句台词: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就是个禽兽。阿塞夫这样的人,凭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肆意妄为,但这就是现实。现实生活中像阿塞夫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尤其在当时那个年代,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底层百姓如蝼蚁一般渺小,如待宰的羔羊,任那些穷凶极恶者任意妄为;更可怕的是,宗教种族歧视,一个人的身体里流着怎样的血并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这个世界上本应人人平等,可凭什么身为哈扎拉人就理应低人一等,被歧视被杀戮,普通得如同草芥一般。可哪怕我心中有再多的愤懑,这都是现实,悲剧在历史上确确实实留下了痕迹,苦难降临在那些无辜的人们身上;而罪魁祸首,因为没有良心所以不会痛苦,也许这就是最大的悲哀吧!
一个不能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孩子,长大后只能是个懦夫。说真的,我并不喜欢阿米尔,甚至对他有些憎恶,就是因为他的懦弱,他的自我欺骗,将哈桑一步步推开。但这也正是人性,阿米尔只不过是将人性的黑暗面展现出来了而已。我在想:如果当时他挺身而出,那么后来的哈桑可能仍与他在一起,在美国定居,为生活而努力;可是他没有,亲眼看到哈桑为保护他的风筝而被人侮辱强暴,却自私地跑开了,想让父亲将哈桑父子赶出家门被拒后又自导自演监守自盗栽赃诬陷哈桑,结果如他所愿。自始至终,洞悉他所有把戏的哈桑一声不吭甘愿背负,用一生兑现对阿米尔少爷的诺言,忠贞不渝。“你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一辈子。”哈桑没有读过什么书,如文中所说,“到学校上学的人是我,会读书写字的人是我,聪明伶俐的也是我,哈桑虽看不懂图本,却能看穿我”。阿米尔的前半生有哈桑为他保驾护航,后半生在经历众多后又重回故土。庆幸的是,阿米尔骨子里的善是一直存在的,他忏悔,想要救赎,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而他的国家阿富汗,已经遍体鳞伤,当初的那个少年也已离它而去,而他能做的,也只能是保护那个孩子。
故事的最后,阿米尔第一次追风筝,是为了索拉博,因为前半生他有哈桑为他去做任何事,千千万万遍。我们可以相信,阿米尔追回的不仅仅是风筝,还有许许多多承诺在风筝里说了和没说的过往,以及那许许多多完成和未完成的心愿。
其实,善与恶,是与非,真与假,谁又能完全说得清呢!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时都是一个善良的天使,却有些人堕落成魔鬼。这是因为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其实,只是有些人将人性的阴暗面显露出来罢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在以后的日子里都将会遭到惩罚。心中有恶意,稍有不慎,就会堕落成魔;而心中有善念,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迷途知返。我们不求是一个善人,只求心中无恶,善念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