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恋》是佳茗玉树推出的一部中篇小说,讲述了一家人发生的悲欢离合的故事。人物虽然不多,但时间跨度从上世纪40年代到80年代,故事颇为离奇。小说开头第一句话就是“高崇文一头倒在嫂子的床头很快呼呼入睡。”夜色朦胧,秋雨纷飞。随着一个又一个梦境的展开,小说以回忆为线索,对一家人的生离死别娓娓道来。作者以梦开篇,以梦叙事,通过展示原始的冲动,荒诞的情节,揭示了那个特殊年代里主人翁扭曲而脆弱的情感世界,使其人、其事自然发酵,进而引出川香、崇文、崇武等一系列人物,让他们在虚幻而又真实的世界里,彼此纠缠、交集,爱恨、悲喜......情节徐徐展开,画面动人心弦,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眼球。
乍读之下,我一时还不能从梦境中跳出来。正如文章的标题——别恋,故事有点迷幻、离奇。倒叙、插叙等多种叙事方法的应用,让文中的人物交错登场,情节层次多变,如果不仔细阅读,真的会一头雾水,理不清头绪。但反复品味,人物越来越性格鲜明,情节越来越线索清晰,让你感到:在那样的时代,“别恋”或许就是一种常态。别样的叙述方式,各种写作手法的运用,虽然增加了阅读理解的难度,却也增加了读者刨根问底的兴趣,并将视野变得越来越宽阔。
每个人,在现实的世界里都要面对精神、情感、心理和身体等各种纠缠不清的问题。梦境与现实、情感与事业、前途与命运,交织成一个个难解之谜,让人颇费心机。就如高崇文,本是一个纯洁无邪的男孩,但在遭遇了爹的遇害、娘的改嫁、哥哥的入狱、嫂子的痴情等一系列事件后,内心世界不断发生变换...... 整部作品,时间不断跳跃,空间不断转移,人的心理也在不断变化。尽管故事曲折多变,但每一个情节,无不展示纷繁的矛盾;每一个人物,都在欲望和理性之间挣扎。作者将纷乱的画面彼此独立而又交集在一起,让读者在崇文、川香的叔嫂恋情中辨析是非,引发思考。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却通过本文,似乎看到了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政治形态的波动和人伦道德的危机。
一部作品,篇幅有限,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情里丝丝缕缕地渗透着乐与悲、聚与散、生与死等重大的生命课题。结尾,崇武、崇文两个男人魂归故里,两个孩子成了川香的精神寄托。坟地里灿烂的蒲公英,让凄凉的故事显现出温情与希望,也留给人们更多的联想空间。或许,唯有经历过、痛苦过,才会领悟生命的真谛。生活在继续,希望在远方。每个人似乎都难以逃脱自私的藩篱,而真情也时时潜伏在生命的每一时、每一刻,未曾远去。唯有爱,才能度己度人,让这个世界变得灿烂而美好。
《礼记•礼运》中提到过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文学为我们展示着被人吗忽视了的“七情”世界,无论喜悦、喜欢,还是厌恶、悲哀,都是人生中珍贵而不可分割的片断。人生如尘埃,带着世情漂浮,最终又歇脚落定。无论怎样的恋情,都会对生命有更深层次的感悟和更自觉的尊重。作者敢于以文学的方式触碰生活的虚无与本相,勾勒世态百相,透视个体生命的内心世界,不论是讲述了一个故事,还是还原了一段真实的历史,都会让我们感受到作者对人的精神世界的高度关注和对时代、历史的深刻反思。
小说就是小说,不像新闻、纪实,追求真相。小说表现的是世道,是人心。看完此文,有了以上一些粗浅的感受,尽管理解不一定准确,但这篇小说带给我的思考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