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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生存》读后感1500字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3-07-22 07:27:55归属于读后感1000字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荒野生存》读后感

乔恩·克拉考尔:在自由中拓展生命的宽度

「两年来,他四处流浪,
 没有电话、没有游泳池、
 没有宠物、没有香烟,
 享受着彻彻底底的自由。
 他是一个极端主义者,
 一个唯美的旅行者,以路为家。」

本书记录了一个真实的事件。

1990年7月6日,22岁的克里斯·麦坎德利斯,一个家境富裕、刚从名校毕业的青年,在德特里塔干河床遗弃了他的汽车,点燃了所有的现金,孑然一身地踏上了流浪之旅。

1992年4月28日,克里斯带着9斤大米和10本书,没带指南针、详细地图和大口径猎枪,独自走进了阿拉斯加的荒野。

1992年9月6日,在荒野边缘一辆被遗弃的巴士中,人们发现了克里斯早已腐烂的尸体,死因是饥饿。

单看这些描述,公众似乎很容易会认为这不过是一个鲁莽无知的年轻人的作死行径。正如当年报道登载后,许多人谴责克里斯,认为「他是一个鲁莽的傻瓜、一个怪胎和一个死于傲慢和愚蠢的自恋狂」。也正如我在微信读书阅读本书时,也有不少读者为克里斯的做法感到气愤,认为他对父母、对家庭、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甚至有人猜测他是不是因为心理障碍而刻意求死。

但本书作者乔恩·克拉考尔并不这样认为,相反,他被克里斯短暂但传奇的一生深深吸引,欲探究克里斯身上一系列看似费解的行为背后的原因。

于是,克拉考尔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拜访克里斯的朋友和家人,检阅克里斯留下的日记、书摘和照片,重走克里斯曾走过的路,尽可能地还原出克里斯两年多的流浪生涯和精神历程。

尽管由于克里斯已死,他真正的想法已无从求证,但从他留下的文字、照片以及亲友与他交往的经历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出,克里斯绝非愚蠢莽撞自大之徒,也并非对荒野生存抱有伊甸园式浪漫幻想的公子哥,他温和、谦逊、勤奋、真诚,他对阿拉斯加的荒野怀抱憧憬,却也清楚地知道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是冒险、苦难和托尔斯泰式的自我放逐,他希望在这放逐中找到自我,看清前路。

他在阿拉斯加独自生存了四个月,便是他对荒野有着清晰认知的最好证明。而他的死,亦非源于鲁莽无知,而是一个不幸的意外——误食了发霉的野生土豆籽导致苦马豆素中毒,身体无法吸收营养,只能饥饿而死。

书的结尾尤其令我动容。

事实上,在十多个星期的荒野生存后,克里斯已经走过了他人生的漆黑隧道,站在出口看见了曙光。

他写道:「我重生了。这是我的黎明。真正的生活正在我面前展开。

认真地生活:关注生活的本质,关注身边的环境和相关的事务,比如,一份工作、一项任务、一本书或任何需要保持专注的东西(环境本身没有价值,只有建立了关系的环境才有价值。所有的意义都存在于人和现象的关系里,存在于它对你的意义里)。」

他已做好了回归的准备,只待夏季暴涨的河流退去,便可走出荒野,去认真地生活。只不过一个微小的失误,让他永远失去了机会。

克里斯之死,固然令人扼腕,但读完全书后,我却并不认为这是个悲剧。

尽管只有24岁,但我认为克里斯活得比几乎所有人都更通透,在人生的最后几个星期里,他已然掌握了生命的真谛,拥有了超越死亡的智慧。

当半个多月的努力自救无果,当意识到死亡无可避免,他没有忧郁沉沦,没有崩溃发狂,没有选择用猎枪自杀,在弥留之际,他留下了一张对着镜头快乐招手的自拍照,写下了简短的遗言,「感谢上帝,让我度过了快乐的一生,再见了,愿老天保佑所有的人」,然后钻进了母亲亲手缝制的睡袋中迎接死亡。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宽度。」

这句话我们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回,我们在应试作文中一遍遍地书写它,却没有多少人真正理解它。

怎样的人生是有宽度的人生?我们往往将宽度局限于为家国大义、为全人类的进步而牺牲奉献,这固然是一种伟大,但在“上帝已死”后,对人生意义的决定权已被交还于每个个体之手,因此如何衡量人生的宽度,是没有、也不该有统一标准的,唯一能定义其人生宽度的,只有度过了这一场人生的当事人。

有多少人能够做到真诚地面对自己?

有多少人能够认真而勇敢地去面对人生中的矛盾、冲突和迷惑?

有多少人能够撑过艰苦卓绝的追寻不放弃,而找到自洽的出路?

有多少人能够在死亡面前坦然地说出“我度过了快乐的一生”?

做到了这一切的人,难道还不算是拥有了人生的宽度吗?

我绝不认为克里斯应当成为所有人的榜样,人人都该像他这般行事,相反,我认为克里斯的精神正在于承认个体的独特性,反对媚俗,反对从众,反对未经思索的跟随。

克里斯说,他在这两年的流浪中「享受着彻彻底底的自由」,正是这自由让他得以拓展生命的宽度。

在我看来,所谓自由,并非放纵,更非无法无天,恰恰相反,自由是有思考和筛选自己认同的秩序和规则的时间,并有建立和执行这些秩序和规则的空间。

我极喜欢keep开屏的那句slogan「自律给我自由」。

我们出生在一个“他律”的社会。我们在既定规范的约束之下生活,我们在主流价值观的规训之下长大,我们尚未来得及检视和反思这些规则,便已接受了它们。

我们甚至已经要相信这些“他律”就是“自律”,只不过在某些瞬间,还是会突然产生“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希望这样吗”、“这就是我的人生了吗”的疑问。

我想,每个人应该都或早或晚地像这样迷惘过吧?

克里斯也不外如是。只不过,他比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更加勇敢,也更加激烈。他选择首先脱离能够以“他律”影响他的家庭,脱离以健全的法制规训他的城市,乃至于脱离以所谓伟大文明喂养他的整个人类社会,然后再从无到有地筛选或建立属于他的“自律”。

我所理解的克里斯的流浪旅程,无非是让自己暂时抽离于社会规则,留出必要的审视空间罢了。他并非坚定于自然主义或原始主义的生活方式,他只是想看清自己的内心,找到属于自己的“主义”。

在一番激烈挣扎后最终获得的自我认同的规则,与这社会上原本就运行着的规则,或许会有很大程度的重合,正如看似斩断了所有关系、叛逃出人类社会的克里斯,最后却认同于「环境本身没有价值,只有建立了关系的环境才有价值」,认同于「所有的意义都存在于人和现象的关系里」,认同于「快乐只在分享时」。

但这并不意味着痛苦的反思和重建是多余的。

心明澄澈地遵从“自律”,与浑浑噩噩地服从“他律”,有着本质的不同。

从心所欲不逾矩,或许并非是因为道德修养的高超,并非是因为坚忍和克制,而是因为这里的规矩,是自己真心认同的规矩,是能让自己感到幸福的规矩,是在回望人生时也丝毫不懊悔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