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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鸟》读后感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3-01-04 09:36:02归属于名著读后感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荆棘鸟》读后感


路迪精明的眼睛停在那张漂亮的面孔上,点了点头。“唔,相信。 我想,你的性情和身体都对路子。这活儿使你觉得比其他男人要强,能 胜过他们。”虽然路迪被拴在了他继承下来的甘蔗地上,远离学术界, 没有机会和其他人交往,但他是一位人类性格的热心研究者。他读过许 多羊皮面的大部头书,书脊上印着弗洛伊德、荣格 、赫胥黎和 罗素之类的名字。
    他不是个坏人,或者说不像是个坏人,只是他独身已久,不知道该 怎么和另外一个人共同生活罢了。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冷酷地追求着 一个专一的目标,百折不回。他想得到的是一种具体的东西,纵使是一 个梦想也罢。经过不懈的努力和艰苦的牺牲,肯定会得到实实在在的报 答。为此,人们得尊敬他。她片刻也没想过,他会花钱让他自己过得豪 华舒适。他是说话算数的。钱将留在银行里。
    麻烦的是,他没有时间,也不愿意去理解一个女人。他似乎不知道 女人和男人是有区别的,需要他所不需要的东西,正如他所需要的东西 她不需要一样。哦,这可能很糟糕。他也许会比安妮·穆勒更冷酷地、 更欠缺考虑地让她去干活儿的。在这个山顶上,她反倒不会受到任何伤 害。哦,可是这里和德罗海达太不一样了!
    卢克那健壮的身体上,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同程度地疼着。除了感到 浑身上下像钉在十字架上那样疼痛之外,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两只手 都涂上了药膏,包了起来,伸直了身子躺在分配给他的那张床上。他拉 下蚊帐,在那周围都是令人窒息的小洞眼的天地里,合上了眼睛。他要 早知道不可避免地要忍受这种考验,他决不会愿意在梅吉的身上浪费他 体内的精华的。在他的思想深处,她已经成了一个凋萎的、多余的、不 受欢迎的形象,被打入冷宫了。他知道,在他割甘蔗的时候,他会将她 抛到脑后去的。
    在阿恩和 卢克身上有许多相似之处。对于女人的盛赞艳羡他们既感到自负,又感 到受用,但也就到此为止。他们什么都不曾给过那些女人,他们把一切 都献给了甘蔗。
    对卢克来说,这工作具有一种美好而又痛苦的感觉,好像他终生都 在等待这种感觉似的。在这种常人力所不能及的活计中,那带着宗教仪 式的节奏的弯腰、直腰、再弯腰,具有某种神秘的意味。在观看阿恩对 他进行示范的时候,他想,能够胜任这种活儿,就会成为全世界体力劳 动者最精干的队伍中的佼佼者;不管他走到哪里,都可以引为自豪,因 为他知道,他所遇到的人,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顶不住在甘蔗田里干 一天。英国国王也不比他强,要是英国国王认识他的话,也会对他赞不绝口的。他可以用垂悯和蔑视的眼光看待医生、律师、耍笔杆的人和老 板们。渴望金钱的白人就得去割甘蔗——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他愿意坐在铁床的边上,体味着他胳臂上那条条凸起的肌肉在发酸 发胀,看着那双布满老茧和疤痕的手掌,那棕褐色的、线条优美的腿。 他笑了。一个能干这种活儿的男人,一个不仅能忍受下来而且还喜欢这 种活儿的男人,才真正是条汉子呢。他怀疑英国国王是否能明白这个。
    梅吉见到卢克,是在四个星期之后。每个星期日,她都在自己那汗 津津的鼻子上扑点儿香粉,穿上一件俏丽的绸子衣服——尽管她已经不 再受长衬衣和长统袜的罪了——等待着她的丈夫。而他根本没来。安妮 和路迪·穆勒什么都没说。每个星期日,当夜色突如其来地降临,就像 灯光明亮、空荡荡的舞台突然落下了大幕的时候,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 着她那一团高兴慢慢地泄了劲。确切地讲,并不是因为她需要他,只是 因为他是她的,或她是他的,不管怎么说最恰当吧。想想吧,在她日复 一 日,一星期又一星期地等着他,无时无刻不挂牵的时候,他居然没有 想到她。一想到这个,不由人不心中充满了恼怒、沮丧、辛酸、羞愤和 凄惋。就像在邓尼小客店那两夜一样,她感到厌恶。那时她至少是头一 次跟他在一起。现在,她发现自己实际上希望当时与其疼得叫喊,还不 如把舌头咬掉呢。当然,事情就是这样的,她那受罪的样子使他对她感 到厌倦了,破坏了他的快乐。由于他对她的疼痛漠然处之,她生过他的 气,可现在她后悔了,最后,她感到这全都怨自己。
     第四个星期天,她没有煞费苦心地打扮一番,只是穿着短裤、汗衫,光着脚在厨房里走动着,给路迪和安妮做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 他们每个星期享用一次这种与天气颇不协调的食物。当后台阶上响起脚 步声的时候,她从咸肉嘶嘶作响的平锅旁回过头去。有那么一阵,她只 是呆呆地盯着那站在门口的、高大、多毛的汉子。卢克?这是卢克吗?就 好像他是岩雕石刻而成的,不是人。可是那雕像却穿过厨房,咂咂地吻 着她,然后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她往锅里打着鸡蛋,又放了几片咸肉。
“要是我说我喜欢这个活儿,你会信吗?”卢克笑了起来,往自己的 盘子里倒了许多吃的。
     路迪精明的眼睛停在那张漂亮的面孔上,点了点头。“唔,相信。 我想,你的性情和身体都对路子。这活儿使你觉得比其他男人要强,能 胜过他们。”虽然路迪被拴在了他继承下来的甘蔗地上,远离学术界, 没有机会和其他人交往,但他是一位人类性格的热心研究者。他读过许 多羊皮面的大部头书,书脊上印着弗洛伊德、荣格 、赫胥黎和 罗素之类的名字。
     安妮在洞外搞了一个暖房,立起一些长短粗细 不一的赤陶管,然后在管中填上土,种上一些蔓生的、悬垂的东西。有 各种不同颜色的兰花,蕨类植物、富于异国情调的爬山虎和灌木丛。地 面软乎乎的,散发着木屑的清香;头顶上的托梁上挂着铁丝篮,里面种 满了蕨类植物、兰花或月下香;树皮缝里长出的日荫葛爬满了基桩;这 些管子的底部种了一圈五颜六色、绚烂多彩的秋海棠。梅吉喜欢隐身在 这里,比起德罗海达来,这是黑米尔霍克所有的事物中唯一受到她赞许 的。德罗海达根本没有希望在这样一小块地方中长着这么多的东西,这 只是因为那里的空气中湿度不够。
    “这地方可爱吗,卢克?也许你认为在这里呆上两三年之后,能为我 租一间房子让我住吧?我渴望给自己搞一块这样的地方。”倘若事情仅仅是一起躺躺的话,也许她会发现他倒是个好伴儿。黎明就像 黑夜一样迅速而又令人悲哀地来临了。听不到雄鸡报晓声,以及另外那些唤醒德罗海达的羊叫、马嘶、猪哼和狗吠。这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