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大人们各有各的事情,我们坳里几户人家的孩子,就总是聚在一起玩:打游击、抛石子、丢沙包、打水漂、扇香纸片、猫抓老鼠、过家家……无数的游戏活动,很是畅快自在。
大太阳天里,在外面玩不了了,我们就会转移战场,各个邻居家里窜:抓着床单,假装自己是“新白娘子”,几个人就是一部戏;一根树枝做枪,满屋子围转着打游击;摘一些樟树籽籽,砍几根小竹子,拿几根筷子,就能人手一个打箭筒;找一些规整点的小石子,围在一起就能玩半天……有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我们却总是要去招惹他们,所以总是被斥责,被恐吓,甚至会被推出门。可最终,胜利的总是我们这些淘气鬼,哥哥姐姐只能无奈加入我们,成为追闹中的一员。
现在回想,我们最常围追的,一定绕不开敏哥哥宇哥哥他们家的那个猪圈。因为只有他们家的猪圈是用红砖砌成的房子,在我们头顶不高处就有一个正合适的小窗子,摆几块砖头垫着就可以拉着爬过去,所以,那是我们打游击时最好的路线,那时,也就顾不上猪臭不臭了。
丫丫爱吃,其他什么都不顾,她甚至还会和花猫抢食。这让我也想到小时候,家里煮猪食的情况。那时候的煮猪食,是各种菜叶、野草,再加上一大瓢米糠和碎米,煮成的一锅大杂烩。不同的时节,锅里的菜也不一样,特别是红薯成熟的时候,家里总会只挑几个大的出来自己吃,其他的就每天煮一堆做猪食,鸡食。红薯煮着很香,我也曾想过要不要试一试,但没能克服吃猪食的心理障碍,最多也就额外再自己煮一个,没有试过从猪食锅里直接拿起来尝过。还是没有丫丫勇敢啊!
丫丫他们害怕的虫子,我应该也看到过。我们乡里,一到春夏,就到处都有各种各样的虫子,“吊死鬼”“刺辣子”,我们那里也都是随处可见的。我小时候也怕,但经常有作死的尝试,特别是那个“刺辣子”,用没有毛孔的手掌去触碰,是没有感觉的,但如果不小心碰到了有汗毛有毛孔的地方,那就刺痛得不得了,会红肿一大片。我叔叔,就时不时地在我们玩“刺辣子”的时候,强拉着我们的手,把我们的手掌翻转到手背,硬拍到上面,他呢,就在旁边看着我们痛到流眼泪的样子哈哈大笑。
大概小孩子都是爱玩水的。我的小时候也是经常想去水渠、池塘的。池塘就在家旁边,夏天的时候经常有着很多的人在里面游泳戏水,一个大轮胎,就是大伙的游泳圈,几个人搭在上面就敢横穿水面了。我那时候胆子小,就只敢在水边上摸摸田螺,踩踩泥,不敢走到太靠里、太深的地方去。但水渠是可以随意玩的。常去的水渠在田边那块,用水泥造成,周围没有太多遮掩,水面不深,就到小腿。我们经常是直接坐到渠里,任水流过身体,有时,也敢走一走高架半空的渠道,来回穿梭,不见害怕。上次回家,水渠依旧在,但我却再不敢上去走一遭了。
胡同里的房顶,是小孩子们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没有大人们的监管,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们小时候也有秘密基地,猪圈顶上,窖洞眼里,后山自搭的小草屋,都是我们聚会偷乐的神秘基地。
描写童年的故事,总是能轻易惹动我的心绪,为什么总是在怀念?因为童年就代表着那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可以继续玩,继续淘,继续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