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几天的时间酣畅淋漓地读完。当我读完最后一页,不由得陷入深思。十年前的写信人,想要表达的到底是怎样一种心境?为何主人公安心这个人物有这样大的魅力?
私以为,《玉观音》讲的,是一个“消解了崇高又描绘了崇高”的故事。
云南的边境小城南德的简单生活,缉毒大队里的见习警察,悬崖上的茶馆,平安与危险,活着和死亡......这些本应是“崇高”的因子,这似乎本应是一出红色的戏剧。
然而,海岩写了一个令人“不安心”的安心。在看书时,翻到好几条读者的评论,对安心不够忠诚于铁军、与毛杰有过露水情缘的事情表示谴责和不解。可是,转念一想,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是否正是人性里的真实的幽微?包括杨瑞有很长一段时间里行走在安心与钟宁之间;后面又抛下了美国的未婚妻。不少读者评论他说“渣男”。
在上个世纪90年代后半期,安心和杨瑞作为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这也与当时的时代环境相关。到2025年的今天,“崇高”这样的字眼似乎越来越少地被提及(如果我不是做这份工作,可能听到的机会还会更少),更遑论被追求,年轻一代的我们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专注于日常的琐碎——甚至,“崇高”有时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会被评价为“傻”。
但是,安心,这个从云南小城清绵走出来的年轻姑娘,还是未能摆脱文人母亲的影响,她有一颗敏感的心。带着这颗敏感的心,她一次又一次在在命运所开的玩笑面前一次又一次地面对内心的诘问,伤害别人,也承受着来自别人的伤害,在爱恨纠葛的波涛中驾驶自己这一叶脆弱的小船,最后唱出《比我幸福》的旋律。
在小说的结局,安心因无法躲避内心的诘问,放弃唾手可得的安稳日子,选择从繁华的北京选择回到缉毒大队,在未知的地方隐姓埋名地工作和生活,用余生寻找一份安心。
杨瑞放弃在美国的优渥生活,回国寻访深爱的安心的足迹,守护在他和安心的小家,等待着深夜的敲门声......
他们,似乎都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崇高。此时,他们都还那么年轻。或许有一天他们也会选择另一种过法,但回首年轻时这一段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我想他们的心跳永远年轻。
安心所代表的,正是一种单纯的丰富,一种复杂的简单,一种原始而又真实的自我。掀开她的面纱,你会惊讶于她如芙蓉般的美丽。
十年了,我终于懂写信人话中意。
原来,有的谜题要十年才能解开,有的困境要一生才能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