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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诉说》读后感1600字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4-07-19 09:21:41归属于读后感1000字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黄昏的诉说》读后感

文/陈孟尔

黄昏像舞台的聚光灯,照在那些摇摇晃晃的广告牌上,朽木与锈铁的构造,包围着我们的城市。此时,一点戏剧的悲凉随之升起。耀眼的夕阳,如同老式铜灯的光晕,在召唤孩子们回家。我们城市里的光,还保持着田园生活的节奏,那最后归巢的车流像是在无声的雨中,冲破从城郊沼泽或树林袭来的黑暗。而在真实的城市里,另一种生活却正在萌动:霓虹灯在歇斯底里的呐喊中忽明忽灭。酒吧、饭馆、电影院在炫耀它们的骗术,贪欲接管了电话总机,操纵着整个城市。

黄昏的美景之下,我们可以看到生活的本质是什么模样的。在太阳收敛起最后一束光芒的那刻起,人们便开始脱离白天的劳动,进入另一种形式的世界:这里并不能看到“乌托邦”或者天堂。人们依然需要继续忙碌于他们各自的苦难,无止无休。

多年以前,你注视着他们,心里苦楚,并用陌生的语言默默为他们祈福。可后来,你的苦楚和你的语言一样,开始自诩高贵,格格不入。黄昏是一场喧闹的乱局。充斥着谩骂、流言与嬉笑。一切都在公开表演。

生活的角落充满意外,那些文学陈述中的事物被想象力包裹,细节里挂满某种内在的联系。

殖民地的人们啊,一切肇始于这疟疾似的无力感;在这些朽烂的窝棚、萧条的后院,破败的木屋里,什么也搭建不起来;身为穷人,生活便是我们的剧场。于是,我们便主动扮演起烈士的角色,深信自己就是传告于千禧佳音的信使,深信激昂的内心正在贯彻我们的意志。在那单纯却纠结的童年,你可以过两种生活:充满诗意的内心,行动与方言的外在。

这就是文字的深刻之处,我们时常可以在其中读到与内心共鸣的声音,而且以高度概括的方式,传达与我们内心最契合的内容。

我们这一代作家天生都很擅长从外界吸收养料。借由阅读经典,我们熟悉了古今帝国的文学,希腊、罗马和英伦;只是,市井的土语、课堂的文言遮蔽了发现的欣喜。假如你一无所有,那就尽情创造吧,起初,我们正是怀着这样的雄心壮志。

通过阅读史上留下来的经典,我们了解了过去,以及what,how,why这样的一些内容,使我们得到成长,学会如何判断,以及建立起信念与信仰。并且透过这些,理解世界运行的机制和规律。

每天黄昏,即使面对同样凄凉的围篱,同样庸碌的贫民,内心也要点亮一座灯火璀璨的城市。这是我们的愿景。假如二十年后这愿景仍未实现,剧场仍是空中楼阁,你我仍然一无所有,黑暗还是会保留对自我设定的那份敬畏:大家聚在一起,举行自我消灭,自我发现的仪式。在那原始的黑暗中,最初的天理依然是神圣的,身体的法则和绿动,被驯化的声音在尖叫声中惊醒。几个世纪的枷锁必须卸除;可是,我们没有历史,我们只有情绪的纪录。

黄昏时分适合自我审视,适合反省内心深处的渴望与恐惧。

……年少的无知被曝露在日光下,一个羞涩的少女,急于展现她的魅力,而有人却受着野蛮本能的驱使,想要玷污那份天真,想要贬损她的人格,想要剥夺她从电影、书本里学来的那套价值观。因为她也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一颗璀璨孤星的绮梦里;与之相对的,一名男演员正在坐看她的表演。可是男演员的邻座也是他的幻想,一个从其环境与种族释放的幽灵,面目和他一模一样。他们在朴素中寄寓了高远的志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奋飞的希望。而最高贵的人却困守在这里,面对着黄昏。

我们从来自以为是。以自己的认知来看待生活与世界。

我之所以将这些人目为英雄,是因为他们忠诚于所有演员的神圣使命:记录一个民族的苦难。要完成这项使命,他们就必须原路返回,穿越黑暗,直至抵达失忆的终点。面前是可怕的黑暗,张着吃人的大嘴。这是从人类退回猿猴的逆行。为了追溯本原,每个演员都该走完这段行程。可是,对于这些被称为模仿者而非人类的人来说,黑暗必须非常彻底,洞穴里绝不能有一件人造的器物,以免唤醒他们的记忆。

实际上,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是这样。许多事物被故意掩盖,然后饰之以虚像,迷惑众生。

地下剧场里对裸体的崇拜,对部落灵石、对贫穷、对仪式的崇拜,不仅是为了缅怀逝去的纯真,也是为了忏悔过去灭绝文明的暴行,在仪礼中找寻悲喜的源泉,坦承对土著犯下的罪行,因为他们的战争、他们的集中营以及数百万无家可归的游魂,曾经践踏、蹂躏过身体,用它来供养机器。这些自辱、赎罪的崇拜,这些荒诞剧场、残酷剧场,贫穷剧场、神圣剧场,这些原始戏剧的伪野蛮的复兴,对文明并不构成威胁;相反,它们是乞求赦罪的行为,是对纯粹悲剧的求索,是在原始黑暗中进行的洗礼。

掰开来,扯碎了,我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些埋在土里的事实:它们已经成为过去,所谓教训,所谓借鉴,我们都忽略了时空穿越的价值。

殖民地的人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但他们却用二十年才终于接受。二十年前,他们自信是在创作戏剧,而不仅仅是一台戏,在营造戏剧的环境,而不仅仅是戏剧。那时的黄昏最像黎明,而且,一切是何等质朴!我们像新生的亚当,无知地四处漫步,为花草人物命名,天真地以为世界才呱呱坠地。我们只有孩子的需求,或许始终都只是孩子,因为时至今日,零星的应许仍叫我们惊喜。那时候,即便是陈规都让人激动不已!模仿是纯正的信仰。

的确,模仿是纯正的信仰。人类从初始走过来,越来越变得复杂而多变。许多人习以为常,以为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每个国家都希望在这些形式中塑造自我的形象,希望它们像体育运动那样风靡大众。然而,这些形象往往显得幼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烙印在这形象上的,仍是旧时殖民地黑人脸上的苦笑、吹拉弹唱的乐手、狂欢节的假面人、跳卡吕普索和林波的舞者。国家对民族艺术的理解束缚了这些流行艺人。他们身上残留着殖民地文化的气息,构不成任何威胁。民族艺术已经变成某种逍遥、自在的文化象征,变成旅游业的帮手,因为国家急着把一切拿来换钱。

所以形式上的艺术往往承载着国家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