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法国处在动荡和变革时代中,波拿巴的雾月过得如同游隼飞过惊起的那些红嘴鸥。工业化浪潮下的巴黎等地城市化加速,工人阶级崛起,社会结构发生重大变化。尽管法律上女性的地位依然低下,但她们在社会运动和文学中逐渐获得更多的声音。公社的建立与倒塌、殖民地的最终开启让世纪末的法兰西站在了时代前列。这就是拉拉纳出生的时代,这个美丽纤细,眼里总是了充满北境之光的女人。
故事是这样的,年轻的拉拉纳独自在巴黎生活学习,至少在遇到那个绝情的有妇之夫前她完全可以成为当时整个社会中独立女性的代言人。费曼的首次出现在一场私下的诗歌集会中,当时拉拉纳还没有将诗歌创作作为自己的真正职业,她偶尔会携带写好的自认为还不错的作品带到朋友们常去的分享会上,诗歌沙龙?没错。
“黑色的云倾泻倒入盆中
鱼和水的窒息
铁网发黄斑驳,整片
行走,停滞,后退
金色总会降临
过去和未来的某刻
挣扎着用腮,奋力沐浴
荆棘丛林里的尖刺
划破低沉后嘶吼
喷涌而出的鲜红
温顺的良宵紧随
在时间之溪逆流
白纱帐笼罩”
“现在的法兰西在人民的手中,真理也务必会到来。在黑夜永昼理论出现之前,要将其扼杀在摇篮里。”赫沃斯的解读让年轻的女人第一次认识到世界上真有那种能读懂她的人。在被掐住喉咙提起脖颈半个月后,拉拉纳搬到了他所在的公寓。只不过在生下阿梅莉前,这个已经在市郊已经有两个孩子的男人瞒得还不错,作为巴黎成熟又事业有成的酒吧经理,他给了拉拉纳所有年轻女孩能想到的承诺。虽然这些承诺几乎没有兑现过,但至少在两人蜜月期的那段时间里,这位酒吧经理给她买了足够多的长款各色碎花裙和各类首饰,拉拉纳甚至一度觉得她们将在第二年步入婚姻殿堂。
实情败漏在阿梅莉出生后的第二个月,社会的动荡迅速波及娱乐业,酒吧倒闭,失业。另一方面妻子寄来的信中明确告知他如果再不回去就将带着两个孩子来巴黎跟在这边生活。于是,几乎是一夜之间,赫沃斯离开了,只留下封不痛不痒的信和欠了半个月的房租账单。
其实拉拉纳这一年多来因为赫沃斯在经济上的支持已经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诗歌创作中,并且的确收获了巴黎出版界的关注,“太阳报”会时不时跟她约稿,将这些带有隐喻性的政治诗歌刊印出来给雾月里的进步青年带来心灵慰藉和指引。现在,需要心灵危机和指引的人成了她自己,这个曾经的独立女性代言人也许必须得独立起来。阿梅莉只有两个月大,房租账单很快到期,必须做点什么,如果不想抱着跟她一样拥有美丽大眼睛的女儿露宿街头的话。矮个子男人交代了她为什么不寻求父母帮助的原因,赌博酗酒的父亲,备受凌辱和打骂的母亲。
拉拉纳,可怜的金色卷发的年轻妈妈。继续写诗,但这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