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毛姆大概刚刚一年,读他的小说也才数月,从他旅居中国数月的《面纱》到追随高更的《月亮与六便士》,在他的笔下,理想与现实、崇高与卑贱、神圣与凡俗并非二元对立,他不做任何评判,却用他精准的手术刀大胆的剖析与探索,于是,一切放在世俗中混乱的情感,被赋予人性正义的力量。这力量让我们敢于面对内心的阴暗,敢于追求“爱自己”,敢于揭起生活的面纱,也乐于欣赏面纱的美。
“生活不过是一场混乱,充满了种种的荒谬和污秽,只能引人发笑,未免乐极生悲。”
——《月亮与六便士》第四十四章
我想,在这部小说中,斯特里克兰是高更,也是毛姆自己,在理想与现实中游走,也曾不谙世事,也曾离经叛道,在对世俗的不屑与对灵魂的探索中,终于超越自我,超脱红尘,留下旷世巨著。
但没有现实的磨炼与纷扰,又何谈灵魂的超脱与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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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医生
《月亮与六便士》里描写了诸多医生,其中就有亚伯拉罕医生,书中这样描写:
“当他乘坐的轮船抵达亚历山大港,从甲板上,他看着眼前这座阳光闪耀的城市,和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看着长跑破旧的当地人,从苏丹来的黑人,吵吵嚷嚷的希腊人、意大利人,戴着塔布什帽神情庄重的土耳其人,还有阳光、蓝天;突然间,他心动了。他说不清楚。就像晴天霹雳,他说,但又感觉不恰当,所以改口说,如同天启。就好像他的心被什么揪住了,突然之间满心欢喜,一种美妙的自由感。他感觉就像回到了家里,一下子打定主意,此生就在亚历山大港生活了。”
——《月亮与六便士》第五十章
你可知道他放弃的是什么?书中的另一个医生亚力克·卡迈尔克会告诉你答案。
那种一见钟情的心动,我现在还记得。在阿里,站在古格王朝顶端,面朝群山的那一刻;在京都,听着尺八悠扬诉说的那一瞬。也许我的灵魂似曾相识,那过往,那亲切而温暖的土地。我匐地而泣,悲痛的告别,时至今日不能释怀。
不到20岁的毛姆赴伦敦圣托马斯医学院学医,长达五年的习医生涯,让他了解到社会各个阶层的人物和他们的生活状况。我想到冯唐,想到我做医生痛不欲生的朋友,想到每一个新闻里诊案上坚持奉献的医生,不论是温柔的微笑、还是冷酷的拒绝,亦或是冷冰冰的擦肩而过,你们终究是献上了自己的一生。
做自己最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心平气和,怎么能叫作践自己?做一个有名的外科医生,一年赚一万英镑,娶一位漂亮的妻子,就是成功?我想,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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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远方
“远方有多远?到天涯到海角算不算远。”
三毛笔下的远方不是撒哈拉,是大理洱海,那个离城市最远天空最近的地方,因为自由的流浪,因为那段躲起来的日子,因为那个熠熠发光的自己。再也回不去。
我曾无比向往远方,仿佛从未有过故乡。我用第一笔积蓄踏上好望角的礁岩,在深沉的大海里寻找,十二门徒峰的拥抱和桌山的神迹令我惊喜,却不曾亲切。我用第一次决绝奔向冈仁波齐的神圣,在虔诚的信徒中寻觅,布达拉宫的深情和死亡的威胁令我震撼,却不觉深刻。
“我想,斯特里克兰在物质事物上隐约看到了精神性的意义,这种意义非常新奇,他只能用可能的符号将它暗示出来。就仿佛他在混沌宇宙中发现了崭新的图案,用笨拙的笔触、灵魂的痛苦将它描摹下来。我看到一颗备受折磨的灵魂,在奋力寻求自由的表达。”
——《月亮与六便士》第四十二章
远方,是灵魂向往的地方,是脚步无法到达的圣地。是你,熠熠发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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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
年轻的人们总是向往爱情,就如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甚至觉得没有爱情的人生就会枯萎、黯然失色。一定是因为爱情令人头一回感受到灵魂的魅力与奇妙,荷尔蒙的力量仿佛能够驾驭整个世界,能唤起义无反顾的力量与现实抗衡,能拨云散雾,能开天辟地,能在自己的内心筑起世上最美丽的花园。
但人们又惧怕爱情,他是欲望的牢笼,是人性的考验,是激情散去后平凡的琐碎,是热情消逝后的痛不欲生,甚至是对道德的拷问、对金钱的索求。他虚幻又真实,痛过一次后令你久久不敢直视。小说中,当朋友的妻子布兰奇因斯特里克兰不爱她而绝望自杀后,斯特里克兰说:
“我不需要爱情。我没有时间恋爱。这是人性的弱点。我是个男人,有时候我需要女人。当我的欲望满足了,我就会去忙别的事情。真是讨厌,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它囚禁着我的精神;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不受欲望支配,自由自在地去工作。因为女人除了爱情什么也不懂,所以她们把爱情看得非常重要,简直荒谬。她们还想说服我们,让我们相信这就是生命的全部。实际上,这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我只知道欲望。这是正常的、健康的。爱情是一种病。”
——《月亮与六便士》第四十一章
爱情,我们向往,我们惧怕,我们克制。
但这病,没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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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六便士
鄙人不才,35年,才开始思考,如何爱上这六便士,毕竟,爱上了才能拥有,才能让日子看起来好过一些。
或许,学学猫咪,寻欢作乐罢。
天亮了。
初冬已至,期待第一场雪,毕竟也是浪漫的开始。
感谢,让我打开这本书的你。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