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树》讲述的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一只鸟与一棵树结下深厚的友谊,每天鸟儿唱树儿听。冬天来了,鸟儿不得不离开,鸟和树相约来年再见。第二年春天,鸟儿归来,却不见了树。询问了树根、大门、小姑娘之后,鸟儿终于见到了幻化为火苗的树。鸟儿为树唱了去年的歌,之后,离开了。
故事语言简单,没有过多的渲染,写的最详细的是鸟儿对树的追寻。经过树根、大门、小姑娘之口讲述了一棵树算不上悲哀也算不上欢喜的命运。
虽是童话故事,本文却没有一般童话欢快的节奏和圆满的结局。本文的叙述平静,客观,简约质朴,像作者在极力克制自己掩饰着什么,令人读后内心不静,若有所失,若有所思。
如果鸟儿和树是一对恋人,他们曾拥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幸福日子。但冬天来临,一个是被迫离开,一个是无奈等待。当伐木工人的斧头落下,树又凭什么可以抗拒呢?也许一棵树的命运就是被砍伐,被锯成细条,变成火柴去燃烧自己,点亮别人……也许这就是一棵树,应该有的命运。
来年春天鸟儿归来,当它千辛万苦,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找到日夜思念的树的时候,树却早已幻化成火苗,失去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小鸟一动不动的盯着火苗”,它可以埋怨吗?是它自己情非得已,被迫离开的。它可以痛哭吗?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悲哀啊,天大的悲哀啊,当它一路追寻重又回到树的面前时,去年的树早已面目全非。鸟儿伤心,难过,更是无奈,无可奈何,只好轻轻地轻轻地唱起去年的那首歌……
“火苗轻轻的摇晃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火苗里还住着树吗?树是见到了鸟,听到了鸟的歌声而高兴吗?或者树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命运,实现了自己的价值而高兴吗?
“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树是不开心吗?是责怪鸟来晚了吗?是鸟的到来,鸟的歌声让它伤心了吗?是它不愿让鸟难过,装出开心的样子吗?
此时此刻,幻化为火苗的树,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它的心或许都是流着泪,流着血的。
现实已是如此,我心爱的鸟,你来或不来,我都无力改变,我只能忍住悲伤,坦然接受和无奈面对……
“唱完了歌,鸟又一动不动的看着火苗,后来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一动不动地看着”是怨恨吗?是自责吗?是不舍吗?是怜惜吗?都将去了,都将无法挽回了。
树不知鸟儿飞到哪里去了,或许鸟儿自己也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因为天大地大,再也没有它想去的地方了,再也没有它牵挂的地方。
一棵去年的树,一曲去年的歌,一段心痛的往事,一曲哀婉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