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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2-07-28 08:37:16归属于读书笔记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偶然进了东方甄选的直播间,董宇辉老师正推荐一本书。我搜索了一下这本书的介绍,于是随手下单了这本书。

我一直对各种民族文化感兴趣,而这本书介绍的是我国东北地区的鄂温克族,书中原始的生活方式,神秘的部落习惯,性格各异的人物形象,跌宕起伏的人物命运,还有颇具灵性的各种生灵,是这本书吸引我的原因。

书的目录注明了故事讲述的三个时段,分别是清晨、正午和黄昏。开篇点名了故事的讲述者,是一个九十岁的鄂温克女人。讲到“我”的父亲林克和母亲达玛拉、部落的打猎习惯、“我”的出生,自己姐姐列娜的一次生病、尼都萨满的跳神。就这样慢慢铺展开来,我也被深深吸引…

父亲林克和母亲达玛拉相处的细节,让人忍不住羡慕这对夫妻。所以,当读到林克死亡的那一部分,也是真的让人难以接受。可是,艰苦的自然环境让这样一个原始民族命运多舛,生老病死是最司空见惯的事情。从林克的死开始,书中相继讲到了众多人的死亡。

先说林克的死。林克的死让我感到心痛和震惊。一个优秀的猎人,一个智慧的鄂温克男人,为了去换一些健康的驯鹿,在经过一片密林时,被雷电击中,倒在了劈断的树木旁。可怜了他挚爱的妻子达玛拉,悲痛欲绝,形单影只。感情甚笃的林克和达玛拉,几乎每晚都会制造出热烈而神秘的风声如今失去了林克,她将要怎样度过余生?

我以为达玛拉会就此消沉,行尸走肉,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事实上,她的确如枯萎了的花朵,了无生机。但是另一个人的殷勤,让她又在纠结中焕发了一点生机。那就是尼都萨满,他是林克的哥哥。以前作为萨满的尼都,身材微胖,刻意打扮得比较女性化。但是自从达玛拉失去了丈夫,他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身影总是追随着达玛拉。一开始这让我难以接受,要知道,达玛拉和林克是那么相爱的一对。书中的“我”,达玛拉的女儿,也难以接受,她说,她可不希望达玛拉和尼都萨满在夜晚制造出那样的风声。整个乌力楞的风俗也是不允许他俩走在一起的,因为他们的风俗是,弟弟可以继承哥哥的遗孀,哥哥却不能和弟弟的遗孀重组家庭。

直到后来,通过作者的描述,我才多少理解了一点这种感情。“我”的姑姑伊芙琳讲述了达玛拉和两兄弟之间的感情纠葛。原来,年轻的林克和尼都萨满同时喜欢上了美丽善舞的达玛拉,达玛拉的父亲问达玛拉的意见,达玛拉的回答是,两兄弟都行。她像一只悠闲的花蝴蝶,总是自在地跳着舞,并不急于选择两兄弟中的一个。这可让两兄弟的父亲犯了难,于是他让两兄弟比试射箭,谁赢了谁就赢得达玛拉。平日里的两兄弟都是神枪手,尼都萨满那次却输的离谱,于是林克赢得了达玛拉。从那以后尼都就再也射不准任何东西,后来,上一任萨满去世三年以后,尼都的举止变得越来越怪异,最终他成了新一任萨满。

读到这里,我开始同情尼都萨满。也有点理解了他和达玛拉之间的暧昧。他用动物的羽毛做了一条绝美的裙子,根据羽毛的颜色和大小缝制在不同的位置上,尼都萨满成了最具巧手和匠心的人。达玛拉接受了这条裙子,但是她不敢穿出去,每当她拿出这条裙子,眼神才会出现光芒。哀叹着自己不能穿上它去跳舞。最终他俩还是孤独地走完这一生。达玛拉在儿子鲁尼的婚礼上,穿着那条裙子,跳舞跳个不停,直到人群散去。第二天她被发现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而尼都萨满,在日本人来后,跳完最后一次神,永远的倒下了。

看到后面,我发现在这样的游牧部落里,不断地有人逝去,死亡随时可能发生。老达西死于狼害,列娜死于转场途中的严寒,金得因不满被安排的婚姻而自杀,鲁尼妮浩的孩子死于妮浩萨满的跳神,“我”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死于外出寻找驯鹿的途中,第二任丈夫瓦罗加死于黑熊…他们的成人死后要搭建风葬场,未成年的孩子就用白布袋装好扔到向阳的山坡。

有一个人的死亡最让我感到难过和遗憾。她就是“我”的姐姐列娜。列娜很小的时候就差点死去,是尼都萨满通过跳神挽救了她,而代替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是一只驯鹿崽。母驯鹿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乳汁一下子枯竭。可是列娜长大一点后还是死了。她是在转去新牧场的途中因为瞌睡而从驯鹿身上掉落,在睡梦中被冻死了。驮着她的那只驯鹿正是曾经替她死去的驯鹿崽的妈妈。我之所以觉着列娜死的可惜是因为,从文中能看出列娜是个乖巧善良讨人喜欢的姑娘。她担心尼都萨满跳神报复自己的父亲,而盯着尼都萨满一夜未睡,导致第二天缺觉才从驯鹿身上掉下。她还是罗林斯基最喜爱的小女孩。罗林斯基是俄罗斯商贩,温厚和气,每次来到他们所在的乌力楞,都会单独给列娜带一份礼物。而列娜每次都把这些小礼物分享给“我”。一直到“我”九十岁了,还保留着罗林斯基送给列娜的小镜子。

我为列娜的离开而难过。可是后面不断有人离开。他们每个人的出生都是喜悦的,死亡的方式却各不相同。每当有人去世,我心里总是唏嘘而沉重。可是,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可怕。伊芙琳喝醉了酒在河边遇到一条蛇,那条蛇在伊芙琳耳边发出了达玛拉的声音。它是达玛拉的转世。在他们的认知中,人死后会托生成其他生物,重新生活在这个世上。

书中的动物仿佛都有灵性。拉吉米乘坐的马因为在树林中受了惊,一路颠簸,把拉吉米的睾丸震碎,回到营地后,那匹马就不吃不喝,只是流泪。于是达西和拉吉米就含着泪把马儿杀掉并掩埋。林克死去,他的猎狗回来报信,神情哀伤而低落。在林克的风葬场,它一遍一遍的用爪子刨地,仿佛给自己挖掘坟墓,要随主人而去。我相信即使尼都萨满真的用砍刀结束它的性命,它也不会躲的。

还有驮着玛鲁王的驯鹿。它总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或许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它颇有长者风范和王者威严。老达西因为与狼恶战,众人不见他的踪影。是玛鲁王途径战场发现了达西和猎鹰的残骸,顺嘴就叼了猎鹰的一只残存的翅膀,回来跟人报信。

这些密林深处的可爱的人,每一个都是鲜活的、形象各异的。我一次又一次被打动。他们有为了抚慰金得的寡妇而主动站出来娶她的小达西,有为了挽救他人性命而跳神却失去自己孩子的妮浩;也有尖酸刻薄的伊芙琳,到处惹是生非的“马粪包”。人物形象各异,却在艰苦的自然环境里保存有最纯真赤诚的东西。那就是,对自然和神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对天地万物的感恩,和对同类的无私。

你看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纯粹。在“我”的婚礼上,失踪许久的伊万突然出现,众人欢欣雀跃、激动难捺。拉吉米重新吹起了口琴(木库莲),达西跟着他向伊万的马儿走去,他们的脸上挂着泪痕,甚至,连那匹马的眼睛也是湿润的。

书中有一个人令我十分羡慕,那就是就是文中的“我”,故事的讲述者。她遇到了生命中两个爱她的男人,就是她的两任丈夫。与第一任丈夫拉齐达相识于危难,“我”在密林中迷了路,误打误撞,饥寒交迫,差点被熊吃掉。在这种情况下与拉齐达相遇。拉齐达竖起来梯子,使“我”能从树上下来。虚弱疲惫的“我”软绵绵的一下子落入拉齐达的怀抱。他说那双清澈又湿润的眼睛让他心动。拉齐达长相清瘦英俊,类似父亲林克,喜欢开玩笑。俩人结婚后就来到了“我”所在的乌力楞居住生活。然而情深不寿,拉齐达因为骑马寻找驯鹿死于途中。“我”和达玛拉一样,成了寡妇。“我”的第二任丈夫是瓦罗加,他是一个酋长。带领族人搜寻日本逃兵时与“我”相识。瓦罗加清瘦,气质非凡,目光温和而忧郁。他被“我”复杂的神情所吸引,“我”的眼睛忧郁而清澈,仿佛是可以休憩的湖水。当他向“我”求婚时,“我”竟幸福得晕了过去。书中的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一个女人如果因为一个男人幸福得晕厥过去,她这一生就没有白活。”“我”何其有幸,失去了心爱的丈夫,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余生竟有这样一位爱她的人来到身边!拉齐达和瓦罗加,他们都是她的爱!

她一定是个经历丰富、坚毅迷人的妇人。正如开篇所说,“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她是鄂温克民族变迁的见证者,经历了几代人的生老病死、目睹了各种人物的美丽与哀愁。她的内心丰富而坚定,任凭风吹雨打而始终心存热爱,所以她清澈的眼神才能打动她的两任丈夫,所以在族人集体决定迁往集中安置点时,她内心笃定,执意留下,坚守着这片她热爱的土地。

故事的结局令人忧心,这样一个与大自然相依相存的游牧民族,最终离开密林与河流,脱离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来到定居点生活。生性自由的他们,囿于围墙院落,是否能适应被束缚的生活?那些习惯了在山野中悠闲觅食的驯鹿,是否能接受人类的圈养去食用寡淡的饲料?现代文明的入侵无不冲击着这个古老的民族,让人不得不担心这个民族的未来。可是社会要发展,时代在进步,这种冲击是必然的。事实上,任何一种事物都是时代的产物,故事的发展也一直受到大环境的影响。他们围绕着额尔古纳河,那里正是中俄的边界线,他们的祖先曾经历中俄冲突,所以才来到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繁衍生息。他们也经历过日本入侵、文革的动乱、大兴安岭的开发…族人中还出现一位走出密林去北京求学的画家。他们如同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时代的印记。如今多年过去,时代变迁所带来的冲击与未知、人类的生存和繁衍,以及那些在历史洪流中的种种思考与质疑,在尘埃落定的今天,在鄂温克人现状的生存环境中,我们已经找到了答案。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从不停息,我们被裹挟其中,身不由己,这样的冲击一直在持续发生。

故事完结,我回味良久。这本书让我成功的戒掉了频繁刷短视频平台。这就是文字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无形的,充实的,潜移默化,沁人心脾,让空虚的内心丰盈起来。

最后,用书中的一段话来结束这篇分享。

“我不愿意睡在看不到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如果午夜梦醒时我望见的是漆黑的屋顶,我的眼睛会瞎的;我的驯鹿没有犯罪,我也不想看到它们蹲进“监狱”。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我的腿脚习惯了坑坑洼洼的山路,如果让我每天走在城镇平坦的小路上,它们一定会疲软得再也负载不起我的身躯,使我成为一个瘫子;我一直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如果让我去闻布苏的汽车放出的那些“臭屁”,我一定就不会喘气了。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