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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读后感——克苏鲁的微笑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1-08-26 09:44:06归属于名著读后感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城堡》读后感——克苏鲁的微笑

“城堡的轮廓已经渐渐模糊,如既往地静坐落着, K始终不曾见到那里有丝毫生命迹象,也许从这么远的地方根本无法辨识出来,然而眼睛仍旧渴望看见,不愿意忍受那片寂静。当K注视着那座城堡,有时候他会觉得仿佛在观察某个人,那人平静地坐在那里,望向前方,并非陷人沉思而与一切隔绝, 而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仿佛他是独自一人,没有人在观察他;然而他势必会察觉自己受到观察,但那丝毫不曾撼动他的平静,而且的确——不知道这是原因还是结果——观察者的目光因无法抓牢而滑落。这个印象由于提早降临的暮色而更为强烈,他看得愈久,辨识出的就愈少,一切就更深地陷入朦胧之中。”——《城堡》

在读完《城堡》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我决心动笔写出这篇文章。正如土地测量员K所面对的巨大的黑暗和未知一样,这本书错综复杂的行文线索像一头怪兽一样阻挡在我面前。但正如多年的语文教育告诉我的那样,一个人读完一本名著,总应该发出一些除了“卧槽”之外的像样的感慨。对已经读完这本书的读者来说,希望我的这篇文章在你看来多少有那么一点合理之处;而在没读过的读者看来,希望这篇文章能引起你对《城堡》的兴趣,成为你通向这本书的引路人。

  

在探讨书中具体情节之前,我想先和你聊一聊作者卡夫卡的生平。

卡夫卡生平

弗兰兹·卡夫卡,1883年出生在捷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1901-1906年就读于布拉格的德语大学。卡夫卡起初修习化学、德语文学及艺术史课程,但在父亲的影响下改读法律,1906年博士毕业后(算上转专业6年就读完博了?)在保险公司任职。此后,卡夫卡的人生就被两样东西占据:文学和情事。他是一个高产的作家,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作,陆续写成并出版了许多散文、札记以及小说,包括1912年写成的《变形记》。同年,卡夫卡与菲莉丝·包尔初次相遇。经历了相互了解、热恋、订婚、解除婚约、再订婚后,终于在1917年再度订婚。1918年卡夫卡被诊断为肺结核后,两人第二次解除了婚约。在1921年的休养期间,卡夫卡开始着手创作《城堡》,同时也完成了一些短篇作品。1924年6月去世,临终前几个月还在和朋友讨论、修改《城堡》的手稿。

细心的读者可能已经发现了,《城堡》是一本未完成的作品。由于卡夫卡喜欢先把内容全写出来再分章节,所以《城堡》最后几章是后人分的章节,没有标题。好在卡夫卡口述了结局,《城堡》的结局已经确定,未完成的部分只有大概一章。卡夫卡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写作习惯,他喜欢给他的朋友大声朗读他的手稿。所以《城堡》的写作风格是非常口语化的,以至于有批评家说:“尽可能重新赋予文字在书写时的声调,千万不要满足于静静阅读这种可悲的替代品,这对读者来说会是件好事。”

剧情概述

与一般的以“上帝视角”概括剧情的方法不同,这一次我想给你一个第一人称视角的观赏方式。现在,你是土地测量员K,你在深夜下榻在山下的村庄,而你的唯一目的是进入城堡。城堡坐落在远处的山上,被雾气和黑暗笼罩。

想进入城堡,你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当然应该是直接走进去吧。于是第二天,在一个澄澈的冬日早晨,你从旅店出发,向着远方隐隐显出轮廓的城堡前进。你紧盯着城堡,但脚下的路似乎从来没有把你带到向城堡更近的方向。你接近筋疲力尽,但现在离城堡似乎比刚刚更远了。于是你不得不敲开村中皮革匠家的门,进去暂时休息一会。在你说明你是昨天进村的土地测量员时,女主人似乎知道你,但一家人对你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一番尴尬的对话后,你绝望地出门,这时邻居拖着他的雪橇出来,告诉你他是雪橇车夫,可以载你,而且不收钱,因为你是“城堡的人”。你当然大喜,立刻要求他载你去城堡,但被他断然回绝,并且告诉你这里也没有任何交通设施载你去城堡。你第一个naïve的想法宣告失败,这时不知怎么的天黑了,你明明感觉只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

一计不成,你又施一计:你是由城堡任命的土地测量员,理论上可以通过官方程序由调令进入城堡。于是,你打电话给城堡,希望获得准入许可。但你得到了一个很无情的答复:“不行。明天不行,其他时候也不行。永远不准。”

没办法,简单粗暴的办法行不通,你只好采取一些婉转迂回的策略。这时,恰好一位名叫巴纳巴斯的信使给你送来了一封信,然后匆匆忙忙地走了。信的内容大概是欢迎你的到来,以及向你交待一些交接工作的细节。署名是X办公室主任克拉姆。你顾不得考虑为什么明明有电话的情况下还需要信使,快步走出旅店,跟上了巴纳巴斯。你的大脑飞速运转,既然他是在村庄和城堡两地往返的信使,那么他一定“和城堡关系密切,远远超出他表面上的阶级”,晚上一定会回城堡过夜吧!如果你一路跟着他,肯定就能进入城堡了。你和老巴一路手挽着手,如沐春风: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结果你想的太简单了——老巴带着你回了他家里。你突然很绝望,一秒钟都不想在他家里多呆。于是当姐姐欧尔佳提出去旅店拿一点香肠时,你决定和她一起去。

结果没想到,你绝处逢生。欧尔佳要去的旅店并不是你之前住的那家,而是只供城堡官员住的“贵宾楼”。你和贵宾楼的老板一番攀谈,得知今夜只有一位官员住在此处,而这位官员刚好就是你的上司克拉姆。你在酒吧里坐了一会,与酒吧老板芙丽妲打听克拉姆的事。她把克拉姆所在的房间告诉你,并且还让你从房门的钥匙孔隐约看到了克拉姆的脸。一番深入的交谈后,你得知芙丽妲其实是克拉姆的情妇,并且以此为傲,显然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女人。虽然芙丽妲由于她与克拉姆,进一步与城堡的关系,在村中的地位很高,但她也没有去过城堡。于是你决定出一招险棋。你说:“这正是我最秘密的意图。您应该离开克拉姆,而成为我的情人。”你希望通过芙丽妲建立起与克拉姆的关系,从而真正意义上成为“城堡的人”。芙丽妲同意了。不一会,贵宾楼老板回来问起你的去向,芙丽妲把你藏在吧台里,一边踩你一边告诉老板你已经走了。之后你们在吧台下面做了。

第二天早上,你们离开酒吧,前往之前住过的桥头旅店。芙丽妲似乎和旅店的老板娘很熟,在她向老板娘介绍你之后,老板娘非常担心你们的未来。在你谈起你要和克拉姆谈话时,老板娘显得非常震惊,非常愤怒,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来阻拦你。你希望冷静地和她对话,但她说的话你听不太懂。下一步,你要去村长家交接工作,因为按照信的指示,他是你的直属上司。

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村长躺在床上接待了你。你给他读了克拉姆的信,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和当局打交道的过程非常的顺利,不消多久,进入城堡的目标就会达成了。然后村长告诉你,他们根本不需要土地测量员,你可以回去了。之所以你收到了任命,是因为“有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形,亦即一个部门这样指示,另一个部门又那样指示,部门之间却毫不知情,在部门之上的管控虽然极为仔细,可是来得太迟,这是由于其本身性质所致,因此难免会产生小小的混乱。当然,这一向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还援引了一份几十年前发生的类似事件的公告,但这份文件埋在一大堆纸堆下面,似乎没有什么找到的希望。你发现向村长追究官僚系统的错误只会被他的话术越套越深,于是又把克拉姆的信给他看。

村长读过信后向你耐心的解释,其实这封信是一封“贵重的私人信件”,而没有任何官方的意义;它只是说“如您所知,您被聘用为土地测量员”,这说明你需要自己证明你是被官方委任的土地测量员,而不是相反。村长还安慰你说,外地人看不懂这里的官方信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虽然我们不会让你做土地测量,但也不会赶你走。正好学校空缺一个校役的职位,你去那里上班吧。

如果你已经感受到了煎熬,那么你应该已经体会到我使用第一人称视角的用意了。而实际上,,这只占到K全部挣扎历程的1/4左右。继续往下读,你还会发现自己其实被推得更远:村里没有人知道克拉姆到底长什么样,包括见过克拉姆几次面的巴纳巴斯。也没有人知道K的上司到底是不是克拉姆,还是库拉姆,另一个名字拼写很相似的官员。你会发现这里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天亮的时间很短;这里的人长得都很相似,你分不清你的两个助手,也分不清那些农民,那些随从的脸。K认识了很多人,知道了很多事,但他从来没有比他到来的第一天更靠近城堡。

几种解读【1】

第一种解读来自于宗教。与卡夫卡一样同为犹太人的布洛德认为,《城堡》是一部犹太民族的史诗,K 的遭遇和命运是对犹太人寻找家园的隐喻。同时,他还从宗教的角度出发,认为城堡象征着“上帝的恩宠”,人类与上帝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因此无论 K 怎么努力都无法进入城堡,只能被动地接受城堡的安排,就像人类永远无法掌握上帝的意志,只能等待上帝的恩宠或者惩罚。由于布洛德与卡夫卡之间的亲密关系,他的解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引导了评论界看待卡夫卡的方式。不过时至今日,政治与宗教角度的解读已经不再是主流,这不仅是因为卡夫卡在日记、信件等资料中并未流露出对政治与宗教的关注,更是因为人们不愿意限制住自己看待卡夫卡的视角。还有一些在今天看起来比较肤浅的解读,比如城堡象征了卡夫卡对美好爱情的追求而终不可得,因为卡夫卡在他的整个青中年时代经历了好几段并不圆满的爱情;比如这部小说的重点是讽刺官僚主义,因为确实卡夫卡把官僚系统的话术运用得惟妙惟肖。

另外一种曾经流行的解读来源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这种解读的拥护者运用弗洛伊德的理论,认为 K 与城堡的关系象征了他与父亲的关系,也就是一种反抗与压迫的模式。我们在开头就说过,卡夫卡性格安静内敛,但他的父亲却十分强势,他除了干涉过卡夫卡的职业选择以外,对他的婚姻也产生过巨大影响。卡夫卡还曾经给父亲写过一封《给父亲的信》,却一直不敢交给父亲。在信中,卡夫卡表达了对父亲的敬畏和恐惧,同时又渴望被承认、渴望被爱。这种错综复杂的父子关系成了评论者解读卡夫卡作品的钥匙。不过,以《城堡》的格局来看,单以父子关系作为解读的依据,无疑是窄化了小说的意义。

真正深刻而全面触及卡夫卡作品精神内核的解读,可能来源于形而上的角度。卡夫卡的日记里曾经多次提到著名的存在主义哲学家克尔凯郭尔,很显然卡夫卡在他的哲学中找到了许多共鸣。在卡夫卡生活的时代,资本主义的发展把物质文明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启蒙主义倡导的科学与理性成为最高的价值规范,然而这一切却没能给欧洲带来长久的繁荣、平等和自由,一战的爆发让人们见识了技术带来的毁灭性力量,进而怀疑理性的权威。克尔凯郭尔和他的存在主义哲学就是引领这种思潮的先驱者,他试图把孤独的、非理性的个体当作哲学的出发点,重新定义自我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包括卡夫卡代表的表现主义在内,各种现代主义艺术流派普遍表现出对理性的怀疑和对绝对价值的否定。在小说里,卡夫卡把 K 的身份设定为土地测量员,这个身份本身就是一个隐喻。土地测量意味着精确的控制、严格的管理以及对空间的最大化利用,这些都体现着现代科学与理性精神。然而身为土地测量员的 K 却始终无法得到城堡的认可,难怪有存在主义者认为城堡是绝对价值的隐喻,土地测量员 K 的故事代表了理性的个体对于绝对价值的不断追寻,而这种追寻不可避免地将以失败告终。

我的分析

首先,我们处理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城堡到底是什么样的?

全书对城堡的直接描写非常少,只有这样几句:“丝毫看不见城堡坐落的山头,雾气和黑暗笼罩着它,就连能依稀辨认出那座大城堡的微弱光线都没有。”“他看见上方那座城堡的轮廓清晰地显露出来,由于到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而更显清晰。”“如果不是一座城堡,还以为是一座小城。”一句话概括,城堡是一座遥远高处的、不可触及的神秘建筑群。

最接近城堡的“正面描写”的,应该是24章里那段官员处理公务的混乱描写。K从一个话痨秘书的房间里出来,在过道旁观了几间屋子里的官员处理一车文档的全过程,最后被按铃赶走。这里官员的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千与千寻》里的那个大胖娃娃(不过这里的形象可能更接近于小鬼):首先绝对不能被人看到,不管在官方层面是处于何种“善解人意”;其次不输出任何信息量,只输出噪音。

其次是各种精彩的官僚话术的描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24章开头的埃朗尔的发言。“当然,这一切都不会干扰到克拉姆……尽管如此,我们仍有责任守护克拉姆的舒适,就算是对他不构成干扰的干扰……我们也要加以排除。”K开始还会和这些官僚斗智斗勇,但渐渐地他放弃了抵抗,任凭自己被这些话推着走。

纵观全书,我们可以发现K了解城堡的信息只有3个模式:①和秘书以及随从的直接接触;②和受城堡委派的村民的接触;③道听途说。而这三个来源没有任何一个能给K关于城堡的有效信息,K开始立下的那个宏伟目标——进入城堡,一步一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扭曲异化,到和克拉姆谈话,到把口信捎给克拉姆,最终到了K自己都认不出来的程度。据卡夫卡口述,小说的结局是K在村中徘徊一生,最后死在了村里。

第二个问题: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村庄?下面摘取第一章里的一些对话。
①K走了很远很远,实在走不动了,敲开一家人的门寻求暂时休息。当K表示自己是土地测量员时,家里一位女子表示认识他。原文摘录如下:
    “您认得我吗?”K问。“当然。”同一个声音又简短地说。别人认得K,这似乎没有让他给人好印象。
      排外是不难理解的,现在这也并不罕见。但何以这位女子会认识K,这是相当难理解的。K是新来的土地测量员的消息是如何从旅店传到如此远的一家人家里,比K的脚程还快?结合后文欧尔佳的叙述,在阿玛丽亚得罪了送约炮信的信使之后,全村人在很短的时间内非常有默契地疏远了他们一家,即使她的父亲是非常有名的鞋匠。


②K路过一座学校,学校老师不是很善意地接待了他。原文摘录如下:
        “什么?您不认识伯爵? ”“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教师小声地说,又大声地用法语加了一句,“请您考虑到还有天真的孩童在场。”可见在村庄讨论城堡事宜是有着能带坏小孩子程度的忌讳的。


③K想坐车夫葛尔史特克的雪橇,两人展开了一段对话,内容大概是:“收多少钱?”“不收钱,毕竟你是城堡的人。去哪?”“去城堡。”“那我就不去了。”

综上所述,这个村庄形成了这样一种潜在的文化共识:城堡是神一样的存在,一个人贸然地以任何形式接近城堡都是等同于渎神的忌讳;而一个人若能与城堡搭上哪怕一丝的联系,都会被视为阶级地位崇高。当然,“不敬神”的人,会被当作异教徒来排挤、疏远。但如果我们的思考只停留于此处就抒发感慨,那就太过浅薄了。真正恐怖的一点是,你几乎没有办法不把村里的人看作一个个独立的人:他们长相相似,行为相似,坚定地信仰同一个价值观。

最后一个问题:K到底是谁?比起一个土地测量员,K表现得更像一个入侵者。在被城堡副管事的儿子许瓦泽问起身份时,K的说法是“您就当我是土地测量员,是伯爵叫我来的。”一种非常暧昧含糊的回答。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紧接着说的“我的助手明天会带着测量仪器来”也只是随口扯一个谎。在一通电话确认之后,K得知自己确实被任命为了土地测量员,“而微笑着接受了挑战”,也就是将计就计,应下了他随口说的这个谎。书中还有几处证据也能佐证这个看法。

我们不知道K是谁。他的长相,身份,国籍,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唯一知道的是,K的最终目的始终是进入城堡。如果我们接下入侵者的比喻,把K看成一颗病毒想要入侵由城堡和村庄组成的有机体,那么村庄就是免疫系统,所有免疫细胞齐心协力,各司其职,在来自神经中枢的“隐形”命令之下,合力把K阻挡在村里,绝不能让他踏进神圣的神经系统一步。而当我们站在K的视角,我们只能仰望这个无比巨大、不可名状、神秘莫测、黑暗混沌的怪物,任我们把探寻的目光投向四面八方,它只回报以淡淡的微笑。那是克苏鲁的微笑。

一点总结

非常可悲的是,《城堡》在现代社会正越来越多的表现出它的价值。即使你没有经受过官僚系统的折磨,你一定在网上经历过汴京的痛苦。你绞尽脑汁,说的口干舌燥,但对方仍然抱持着一个非常可笑荒唐的观点,并且认为你才是愚蠢的那个。如果更不幸,你曾经被饭圈集美们围攻甚至开盒,那你应该就更能看到这个由一部部手机,一个个反黑超话,一个个QQ群集联成的巨大的有机体。你试图挑战他,打倒他,甚至说服他,但你发现其实你和K一样无力。所以,我认为《城堡》最宝贵的地方不在于宿命感或者存在主义,而是他捕捉到了由形形色色的人所说所做拼成的城堡作为有机体运动的一个剪影,是这个动态的过程。像卡夫卡所一直强调的那样,《城堡》应该被看成一部有时间维度的小说。我们远不应该只满足于静静地阅读,而是应该大声朗诵出来,把自己代入到K,代入到官员、秘书、仆从、助手、村民里,从而去感受城堡的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