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优美的文字,让人禁不住的就想一直读下去。可是一遍读下来总是迷迷糊糊的,因为文中的鄂温克族人的名字总是让人记不住还容易混淆。西班,安草儿,达玛拉,尼都萨满。有时候以为是人的名字,可又是动物的名字,堪达罕-一个跟牦牛一样大体型的动物。
他们住的房子叫希楞柱,像伞一样,也叫“仙人柱”。砍上二三十根落叶松杆,锯成两人高的样子,剥了皮,将一头削尖了,让尖头朝向天空汇集在一起;松杆的另一端则戳着地,均匀地散布开来,好像无数条跳舞的腿形成一个大圆圈。外面苫上挡风御寒的围子,希楞柱就建成了。住在这样的希楞柱里,晚上睡觉可以透过中间的小孔看到星星。
他们的部族叫乌力楞。额尔古纳河的右岸生活着好几只乌力楞,大的乌力楞有几十人,小的可能只有十几人。以前他们也生活在额尔古纳河的左岸,直到三百多年前俄军的入侵。他们才被迫从雅库特州的勒拿河迁徙而来。他们的氏族也从勒拿河时代的十二个氏族到了额尔古纳河右岸时代的六个氏族了。勒拿河的上游有一个拉穆湖,也就是贝加尔湖。
他们的神统称为“玛鲁”,它们被装在一个圆形皮口袋里。主神是“舍我刻”,也就是他们的祖先神。每次祭祀前,都会被萨满用动物的鲜血涂抹在神像的嘴上,算是祭祀了玛鲁神。
不是每个乌力楞都有萨满的,逢到有人生了重病,就会循着树号找到有萨满的乌力楞。请萨满去跳神,为病人祛病。来的时候会带上野鸭或山鸡等礼物献给玛鲁神。而萨满也很少会拒绝来人的请求。
最后一任萨满是妮浩,她为了救一个因为闹饥荒而来上山来偷驯鹿的小孩子而牺牲了自己的孩子。可她还是去救了,所以她的孩子最怕她跳神。最后一个孩子贝尔娜!在一次妮浩准备救人时最终禁不住害怕的逃跑了。从那以后妮浩身上的麝香味就没有停止过,果然,妮浩再也没有生育过。直到妮浩的葬礼贝尔娜才出现。
文中的主人公却没有名字。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都有名字,主人公却说她不想留下名字。
生活在近现代社会,大兴安岭的深处。他们是幸运的,至少他们没有生活在美洲大陆。他们可以跟大自然和谐的共处,他们尊重大自然的每一处,一棵树,一汪水,一座山,一条河。
金得因为不愿意娶母亲强行安排的女孩而选择自杀,而他选择的是一颗死树,因为自杀的人是不可以风葬的,要连同他生前用过的东西和吊死他的那棵树一同火葬。他不愿意累及无辜,所以选择了一颗死树。
鄂温克人是靠放养驯鹿而生的。驯鹿喜食苔藓,当一处的苔藓吃完了,他们就必须要跟着驯鹿一起迁徙到另一处地方。希楞柱也正是因为便于搬迁而产生的。
每次搬迁时,总是由驯鹿中的“玛鲁王”带头驮载着玛鲁神像,后面跟着驮载着火种的驯鹿,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玛鲁王是一头白色的公驯鹿,平素是不能随意役使和骑乘的。
驯鹿一身都是宝,鹿角,鹿皮,鹿茸。鄂温克人正是靠着这些东西与山下来的“安达”做些交换,以换取一些必须的生活物品,面粉,盐,茶,酒,子弹。当然还有一些打到的猎物,灰鼠皮(松鼠),熊胆,还有用桦树皮编织的一些物品也可以交换。
在抗战时期,自从日本人占领了东北,成立了“满洲畜产株式会社”。交换猎品都要去那里,日本人也很能克扣,以灰鼠皮为例,一张灰鼠皮只能换一盒火柴,三张换一个弹壳,6张换一瓶酒,7张只换一小盒茶叶。
鄂温克人又是不幸的,因为他们生活在现在这个“大同”的世界。他们被现代文明所抛弃,被大都市里的人认为是野蛮没开化的人。
西方的宗教总是以一种“舍我其谁”的教义思想,认为其他宗教都是异端邪说,并且还要消灭其他一切思想。
还好中国古人主要讲“和而不同”,也一直影响着现在的每一个中国人。新中国成立后也对鄂温克人进行了特别的照顾。
山上森林环境因为建设时期的大砍伐而变得稀少。这导致山上的动物数量锐减,驯鹿的食物也大量减少。政府组织了好多次猎民下山安居的活动。在激流乡,在布苏建好多房子。却几次都是因为驯鹿吃不惯饲料、干草而不得已返回山上。
在最后一次搬迁后,山上只剩下了主人公和安草儿选择留下。其他人都已经选择到山下定居了。因为主人公不愿意睡到看不见星星的屋子里,听不到流水一样的鹿铃声。
尼都萨满和妮浩的悲惨命运,使他们不想再看到一个新萨满的诞生。所以当妮浩走后的第三年,玛克辛姆身上出现一些怪异的神举时。达吉亚娜把妮浩留下的神衣、神帽和神裙都捐给了激流乡的民宿博物馆,只留下一个神鼓。这样断绝了玛克辛姆与那神秘而苍凉的气息。果然,玛克辛姆一天天地正常了起来。
鄂温克人更像是森林中的精灵,他们带着驯鹿一起舔舐着、亲吻着森林的每一处地方。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略过森林的每一处角落。他们经过的地方却除了脚印什么也没有留下,当然除了“靠老宝”。还有主人公在一些不容易找到的岩石上留下的画。
我觉得鄂温克人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方式和精神值得我们所谓的现代人好好的学习一番。我也喜欢徒步在大山里,可是每次看到沿途的垃圾,心里充满了悲凉和愤懑。这些所谓的现代文明究竟是怎样的文明呢?
社会一天天的发展,鄂温克人还能以他们的方式好好生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