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僧
“故乡路的尽头才是我朝圣的地方。”
最近读了王润年老师的《长安远去的村落》一书,让我深感这本原乡影像的厚重与不易。细读毕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王老师用黑白影像记录了远古走来的村落,觉得它就象纠结的一片云烟,既很美好,也很尴尬!
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家乡,没有人能忘记民族之根。对家乡的挚爱和依恋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情愫,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身在何方,灵魂里总有一缕抹不平家乡的记忆。
远远村落间,
依依墟里烟。
人歇街巷口,
狗吠鸡荫闲。
这,便是村落之魂。
当夕阳西下,一缕缕袅袅的炊烟在村巷升起,将悠悠的乡土、乡情,升腾得好高,带向远方。村子东西两边,各有一溪池塘,平平缓缓地流淌着,站自家襟门前,眺望过去,就像系在村脖上的两条绿色的围巾。早上,弥漫在农舍和树林里的炊烟,好像山坳里的雾气;夜晚,村道上闪耀着若明若暗的路灯,恬静之极。
也许有些事你不能明白,有些地方你根本就不认识,有些村庄你没去过,但是,她渗含在你骨子里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梦,就象少陵塬草丛中的土坡、崖畔和溪水,寂静的躺在历史的默然里凄美着,可是,一旦没有了这些沉默的美,乡愁还有什么意义呢?梦也就没了颜色。
村落老屋舍,在村口南北路东巷,老庄子是一溜特有的农家小院。静静土墙院落,在梧桐叶下散发着农耕文化特有的攸静,门楼下两扇漆黑的木门,把院内和街上隔开,镶在门框里的两扇门和门上生锈的一对门环,亦能看出院落年代的久远。左右一条黄狗和一只猫咪,永远的微闲着双眼,悠闲自在,一但有脚步声音,立即大睁双眼,警惕而热情地注目着前方。一棵梧桐树遮去院子的半个荫凉,推开襟门,几只土鸡在院内散步,南北边的两间厦房在太阳光下显得朴素温馨,正中安间为正房,待客、敬神,议家事、议村事、议国事之用。也许院墙己经被雨淋塌了半截,但站在墙的壑口,能看见野地里的庄家和地边上的小学校,晴天里,终南山脉象一匹绿色的云锦挂在天边,天空便在阳光下显出满天彩霞,分外壮观。这才是我们记忆中的村落!
读王润年老师的《镜像·长安远去的村落》,领略长安从远古百年走来的人文、乡俗、乡情之脉。领略厚重历史,感知大地之魂。
村落是村庄的身世,乡俗便是村子的心性,”先量盐,后谈钱”永远是村里人代代秉承的习俗,长安乡村一一如同散落在这片土地上的陶瓷瓦罐,记载着漫长的乡历村史记忆……。
村庄从历史上看多是聚族而居,一个村庄往往就是一个姓氏族群的聚居地,人们生于斯、长于斯、甚至长眠于斯,每个人背负着家族属于他的村庄烙印,在日子里徜徉一生。
追根溯源,何来“村落”?
村名,是赋予地理实体的个性化名称,既函盖着村落的故事,又折射出村落的人文来由,是人群聚落的一种符号象征,随着人类社会的大迁移,五百年前是一家,这个中华民族的特点,由山西大槐树下产生而产生的铭刻着演变的痕迹。因而,村名往往就是一个村落的身世,是村落的藉贯般出生证。
为此,村落的路似乎很长,因为是春夏秋冬走着歇着,她的故事又似乎很短,因为感觉城市化牙长一截时光,隐盖不了村落永久的光芒。在历史的某个时刻,我甚至认为它不会有终点。祖先源自大槐树的历史记忆,已经难以细细考究,但是,背井离乡、落地生根、繁衍生息的村民们,仍然代代相传关于祖先人何方来的故事。时至今日,养育和护佑族群的村庄,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消逝和模糊,不知村庄的光芒从何而来,为何变迁。身在村落或城市的你,是否知道咱村的渊源?
有学者指出:村落承载着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是农耕文明不可再生的文化遗产;维系华夏子孙文化认同的纽带;它保留着民族文化的多样性,是繁荣发展民族文化的根基。传统村落体现在布局、街巷、房舍形制、空间尺度、历史风貌以及相互依存的自然人文景观和环境,诸如村道、场院、粮仓、古井、古树、山泉、涝池、庙宇、磨房、碾盘、饲养室、坟墓等原有的生活、生产资料和其他公用设施。因此保护古村落需要做到考量,而并非一味拆移。
百年地域、百年历史,形成的传统村落,由于所在地的水土、气候,建造,及地域文化、民风情俗等方面之差异,村落和房舍形成各有特色,这种特色表现,地域风貌特征的识别性,给这方土地上生产生活的人们提供了生存信息和信仰,通过人的视觉产生的区别于其他事物的一种属性,村落总是在时代变革中而被提升的文明,房舍、门窗、家什、用具、生活习俗的记忆,所以这种属性称为故乡。
王润年老师正是用他的勤奋和艺术的赏识,跟踪了长安村落的变迁,记录了大量有价值的村落镜像,《长安远去的村落》的出版,给平常的日子带来了一丝牵挂!
它象少陵塬下的一窝泉水,滋润着我的内心;是寂静黑夜里的一轮明月,点亮远方近处的街路。一缕清风吹动了我的乡愁,她慢慢浮现在我的眼前,它就是《长安远去的村落》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