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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体验》与《雪国》读后感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4-08-05 08:43:03归属于读书笔记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个人的体验》与《雪国》读后感


想法的集合了爱看不看反正准备废弃这个号了我有精神病谁也别来管我草拟吗。

在病房里的第三天把大江健三郎《个人的体验》和川端康成《雪国》读完了。

《个人的体验》现在是我人生中读过的所有书中最喜欢的一本,没有之一。大江健三郎是一个生活更加悲惨的人,他非常热衷于反思我们生活中最不公的部分与自由的幻觉。

故事的主人公鸟因为意外生下了有脑疝的孩子。对鸟来说,他一直有一个前往非洲旅行的梦想,但一直未能实现。在生下孩子之前,他就处于这样的矛盾:“投身于家庭的事业”与“个人的梦想”的矛盾;而这个意外不正常的孩子打破了原有的矛盾,制造出了新的矛盾“我花钱给孩子动手术,即使手术后孩子大概率是植物人”与“我希望孩子去世”的矛盾,在这个矛盾中,大江健三郎又引出了这样的思考:一个脑疝的孩子,可能连痛苦的神经都没有形成,简直就像是植物一样。作为一个新的生命从混沌中出现而又马上返回到混沌之中,那他来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植物没有痛觉,和没有痛觉的,像植物一样的孩子,杀死植物和这个孩子是一样道德的吗?

大江健三郎另一个想要证明的真理是:我们往往误解自己拥有选择自己的余地。鸟以为自己好像有去非洲或照顾家庭的选择,对脑疝的孩子好像有做手术和等待他死亡的选择,对自己的明天好像有去预备学校教书或陪火见子去非洲的选择,对自己的人生好像有不喝威士忌喝到酩酊大醉,成为一个大学教师是的选择——选择是一种虚幻。

我们总是以为自己对我们的人生有选择的余地,其实我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时间之轮滚滚向前,碾碎我们梦想的一切。

下一个重要的主题是性。鸟在学生时代与火见子交媾,埋下了对性恐惧的种子。在一个悲惨的环境之下,性是恶心的,因为它顺从于人的本能,悲惨的环境顺从本能是一种罪。

我们处于混沌和朦胧之中的时候,我们忘却一些真实,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与火见子发生了性关系,但逻辑流动的事实构成了“平行世界”的真实,构成了本能的恐惧。

大学时代,伪真实的鸟与火见子在寒冷的雨中交媾,在这一次两性关系之中,鸟并未使火见子达到高潮,火见子的呻吟不过是另一种本能的虚假——就这样,鸟夺走了火见子的处女,这让鸟感到一种复杂的羞愧,在认知的混沌中,客观世界是正常运转的。

之后的鸟对于性充满了恐惧与恶心,他不能接受自己在酒醉时夺走了女友的处女,不能接受自己在性交时被呻吟所欺骗,不能接受自己与妻子结合的产物是一个奇特的怪物,不能接受在等待婴儿死亡时进行朦胧的性冲动——鸟竟然开始害怕性,害怕那种不可以言说的生物的本能,而这种本能曾经为鸟带去无上的快感,现在它作为一个诞生怪物的象征,成为了不可选择的生命的恐怖。

在小说最后,大江健三郎给出了一种人类的终极选择:共存。

对这个怪物般的婴儿,鸟期望它快点死亡,他也有借口向自己的妻子编造一个华丽的谎言,甚至可以拥有一个新的孩子。火见子作为了一个善与恶的集合,在善的部分,火见子用威士忌和性给鸟以安慰,重新赋予孩子的植物般的生命给出死亡的抉择,他人的建议是一种超越道德的存在。所以大江健三郎认为人本身是有罪的,这种罪如此模糊,相互交错好像与我们自己无关,却又带来不幸。

所以最后大江健三郎给出了一种赎罪:共存。

鸟最后选择与罪恶的果实——脑疝的婴儿共存。他抛弃了一切善与恶的选择,我们陪伴着罪的后果,躲避着客观的不幸——鸟已经意识:不幸是不幸的不幸,抛弃的抛弃才是对不幸的反抗——接受不幸的共存,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这就是个人的体验。

与之相对的《雪国》在我看来立意就差强人意了,可能是大江健三郎把我对小说的期望抬得过高了,但依然有非常令我喜欢的点,这里我要写这两本小说的对比。《雪国》的主题,与《个人的体验》有一种莫名的对立。

岛村研究西洋舞蹈,却从来不看西洋人跳舞,也不看日本人跳西洋舞。因为想象的知识是一种美,这种美是复合的幻想,而舞蹈是一种人生意义的象征,它是我们人生中虚幻的部分,他认为人生是无意义的,故西洋舞的研究就没有必要真正的去欣赏。

另外的两个人物是虚无的集合,我们分别讲述。

1.驹子

“岛村想着驹子像蚕一样,以她透明之躯,在这居住的情形。”

这里有一个中国的神话:蚕马

传说有蚕女,父为人掠去,惟所乘马在。母曰:‘有得父还者,以女嫁焉。’马闻言,绝绊而去。数日,父乘马归。母告之故,父不肯。马咆哮,父杀之,曝皮于庭。皮忽卷女而去,栖于桑,女化为蚕。

驹子是一种人际社会的象征,憧憬美好生活的同时在人与人的交际之中陷入报答-亏欠的循环,这样循环的本质是一种虚无,读书做笔记没有意义,练琴没有意义,给行男治病没有意义,爱上岛村没有意义,人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她象征着人肉体的一面,具有人的善,但这种善给人带来的结果是不尽的痛苦。

她带来一种怀疑:人的主观能动性对客观世界毫无意义。

2.叶子

“这时,在她脸盘的位置上,亮起一盏灯火。镜里的映像亮得不足以盖过窗外这星灯火;窗外的灯火也暗得抹煞不了镜中的映像。灯火在她脸上闪烁,却没能将她的面孔照亮。那是远远的一点寒光,在她眸子周围若明若暗的闪亮。当姑娘的星眸同灯火重合叠印的一刹那,她的眼珠儿便像美丽撩人的萤火虫,飞舞在向晚的波浪之间。”

在结尾时,叶子在大火中丧生,和驹子一样,叶子也是岛村情感的一个分身,如果驹子是人肉体的悲壮,那叶子就是人精神的悲戚,这种精神的悲戚必然寄托在肉体之上,叶子在火灾中去世,它是肉体的毁灭,但它对岛村而言并没有什么恐怖。

和《个人的体验》中的脑疝的孩子一样,不论是动物也好,植物也好,像植物一样的孩子也好,大江健三郎认为生死是一条与时间相关的线性,而川端康成有点类似于庄子的认知,生与死是无所谓的存在,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这是一种自然物的感动。

这里我要引用川端康成在《日本的美与我》的内容:“灭我为无。这种‘无’不是西方的虚无,相反,是万有自在的空,是无边无涯无尽藏的心灵宇宙。”

我曾写过一篇随笔《临终的眼》,但在这里所用的“临终的眼”这句话,是从芥川龙之介(1892—1927)自杀遗书中摘录下来的。在那封遗书里,这句话特别拨动了我的心弦。“所谓生活能力”,“动物本能”,大概“会逐渐消失的吧”。

现今我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像冰一般透明的、又像病态一般神经质的世界。……我什么时候能够毅然自杀呢?这是个疑问。唯有大自然比持这种看法的我更美,也许你会笑我,既然热爱自然的美而又想要自杀,这样自相矛盾。然而,所谓自然的美,是在我“临终的眼”里映现出来的。

在川端康成看来,人生是一种自然的美,一种善良的虚无,而大江健三郎看来,“既然人是历史上的存在物,那么文学的作用当然就是要塑造出一个跟包容了过去与未来的当今时代一同生活在里面的模特儿来”对于生命存在的普遍境遇,人类不仅脆弱,而且没有尊严。

我们共有的时代精神即恐怖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