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书描绘了薇薇安和莫莉这两个生活在不同年代的女孩的成长历程,字里行间洋溢着“以爱与勇气接受生活赐予的一切悲欢”的坚定信念。1854年-1929年对美国东部的孤儿们来说,是意义重大同时又充满各种未知和恐惧的时期,正是在这期间,他们的命运凭着运气得以改变:或变好,或变糟。
被称为“孤儿列车”的火车将成千上万无家可归的孤儿带往美国中西部地区,这些孩子们在沿途各站下车,任人挑选,他们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好与坏只能看一点都不靠谱的运气。邦尼·麦克布莱德说:“从一条河流走陆路搬到另一条河时,瓦班纳基人不得不把独木舟和其他所有家当通通带上。无人不知轻装上阵多么重要,无人不晓轻装必须抛开重负。没什么比恐惧更拖累前进的步伐,它往往便是最难卸下的重担。” 孤儿们对未来的恐惧使他们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在命运之路上更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登上孤儿列车对9岁的薇薇安来说只是“命运大幕掀开的微微一角”。同许多孤儿一样,她很不幸。被多个家庭被收养、抛弃期间,她饱受冷眼恶语,养父的侵犯、养母的虐待使她的内心支离破碎。她曾在回忆时说:“我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躲进内心深处。明知自己无人怜爱,无人关怀,永远是个局外人——这是种多么悲惨的童年。我感觉自己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我懂的事太多,见过人们最卑劣、最绝望、最自私的一面,而这一切让我变得小心翼翼。于是我学着伪装,学着微笑与点头,学着在毫无触动时佯装感同身受。我学习装模作样,装作与众人一般无二,即便心中早已支离破碎。”她还说:“你对别人的一星半点善意感激涕零,随着年龄渐长,又变得将信将疑。如果没有回报,别人为什么要帮你?话说回来,大多数时候,也确实没人理睬你。你多半会见到人性最恶的一面。你发现大多数成人会撒谎,大多数人只顾自己;你会发现,对某些人来说,你对他们有多少用处,他们才会对你有多少兴趣。”这也许就是她所谓的“支离破碎”的由来吧。但真正热爱生命的人,往往是那些看透世态炎凉之后依然怀有爱心的勇士,薇薇安亦如是。
命运不会总欺负弱者。令人欣慰的是,薇薇安后来遇见了好心的老师,又被善良的尼尔森一家收养,继用他们病去的女儿的名字薇薇安,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但同伴的战死、丈夫的去世,给她的心灵蒙上了阴影,她只得将女儿送人,过着孤寂的生活,直到莫莉的出现。
一次偶然的善举让薇薇安结识了孤儿莫莉。莫莉来自寄宿家庭,她不幸的遭遇催她早熟,正如薇薇安被“揠苗助长”一样。命途多舛使年少的莫莉变得离经叛道。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她只好把自己伪装成“刺猬”。但也因这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另一个“薇薇安”,或者说是“往日的薇薇安”。面对这个“曾经的自己”,91岁的薇薇安陷入了深深的难过的追忆。
最终,两个孤儿成了挚友。莫莉使用互联网为薇薇安找到了她曾经送出去的女儿。这正诠释了那句“虽然不是所有离别都能盼来重逢,但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故事的结尾处,薇薇安拉着重孙女的手说:“好,我们该从哪里开始呢?”
合上书本,我思绪万千,以至在读完它的这么长时间里,总能在梦里重温那些场景和那些感人至深、发人深省的人物和故事。我们每个人都是沧海一粟,甚至连沧海一粟都不如。每个人都是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这期间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就叫做生活。孤独也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常态,更是生命的本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孤儿,人生列车的车轮滚滚向前,不知命运会将我们带到哪里?谁也摆脱不了对未知生活的恐惧:也许会比书中的孤儿们轻一些,也许更甚于他们。
书中还写道:“我们生命中那些至关重要的人,将始终守在我们身旁,与我们共度最平凡的时刻。”既然都是“孤儿”,“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相逢曾相识。”同病相怜的我们能够在茫茫人海相遇,不也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缘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