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扫过书名,我的心里曾闪过这样一种想法:哼,树,谁还不会看?也值得专门写一本书?是呀,树,每个人都会看到。我们所在的城市,生态环保,适宜人居,目之所见,绿树葳蕤,满眼苍翠。树,每个人也都会看。春观嫩芽,夏看茂树,秋歌落叶,冬叹秃枝。年复一年,周而复始。这样的树,谁不会看呢?
事实上,我们欣赏的,往往是树的宏观属性。这些植物若不是到花季开花,或者到季节换装,树叶变色,抽发新芽,平时是很难被我们察觉到的。那些带着微微狡黠,能体现植物进化智慧的微观细节,常常被我们忽视。正如梭罗所言,我们所能看到的自然之美,只是我们愿意欣赏的那一部分,大部分自然现象,是我们毕生无法见到的。
你是否曾有过这样的情形:如果能根据一棵树的外形,叫出一棵不大常见的树木的名字,往往沾沾自喜半天。如果恰好又能对这棵树的来龙去脉,说出个大概,便傲傲然不可名状,大有非把自己升格为这棵树的形象代言人的架势。可细细思量,总感觉与植物间,还隔着一层距离。如同那朦胧纱,模糊中能透出点影子,想要具体分辨一二,却又无能为力。所以,歌德说:“思考比了解更有意思,但比不上观察。”
《如何观察一棵树》,是一本讲述观察方法的书。在第一章里,主要描述了观树时遇到的一些困难、给(或不给)树木命名的重要性,以及一些观察策略。观察树木要由广角镜头转为单角镜头,要聚焦树木的细节,还可以观察它的伴生动物和生境,甚至还有它投射在地上的影孑。这样会帮助你更好地欣赏树木的独特性。观察树木的最佳方法是在多年内定期观察。你观察得越多,看到的也就越多,不论层次深浅,只要去观察,总会有收获。
具体策略,一是长时间观察一棵树木的同一部件。这样既容易,又能看出成长的足迹,不同阶段的变化。例如,如果你想观察花朵的发育过程,用一根鲜艳的纱线或绳子把它们标记出来,这样定点定枝观察,获得的资料更有说服力。二是向下看。这样能看到更多树木散落的信息,如老叶、果荚、种子等,能丰富我们的认知。三是找一位比较好的向导——一个能指出那些被你忽视的树木特征的人。四是采用自然笔记、拍摄等方法进行记录。如果你想看得多,记得牢,还应该多画,所以手绘的方法很好。五是调动五感,这是我们能获得丰富感知的方式。形、声、闻、味、触。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用手去触摸,用嘴巴去品尝。此外,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都有观察,树上、树下都要兼顾,站着、倚着、坐着、躺着,都会看到树木不同的样子。最后,我们还可以对观察的内容进行思考、想象。通过这些观察行为和方法,能帮助你看到更多东西。
书的第二章,详细探讨了树木的各种特征。如叶、花、球花、果实、苞芽、叶痕、树皮和树枝结构等,因为熟悉了它们,能预告你将观察到的现象。例如树叶,不但观察它的形状、颜色等,叶片是单叶还是复叶 ,围绕中心点排列和分布在叶柄主线的两侧(一回和二回),叶片在树枝上的排列方式是对生、互生还是轮生(3片以上叶片规则地在同一点围绕树枝排列),叶尖、叶基、叶缘,表面质地,香气,叶脉叶片颜色,凋存叶,这些都是我们要描述的内容。试着抓落叶,以及还能做哪些树叶游戏,也是增加树木厚度的方法。花的分类,是完全花还是不完全花。花序形态是什么样的?果实分类如何,是梨果、核果、蓇葖果、蒴果、翅果、球果、瘦果中的哪一种?树木果实与种子的输送系统是什么样子的?这些问题极大地扩展了我们对树木的观察区域。
书的第三章,描述了10种树木的发现过程。这个过程适用于任何一种树,只要你学着去观察,都能得到同样令人满意的结果。所以说,观察树木取得的收获,并不完全取决于你观察的是哪种树木,更重要的是你如何去观察。只要你凝神屏息,仔细观察,并且不断地重复观测,最终你会发现这些庞大的植物里隐藏的小小奇观。
写这本书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们去观察树木的现象。识别各种树木的显著和不显著特征,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乐趣,会让我们更喜爱我们熟知的事物。通过细致地观察,不断地探寻,会让我们更深切地认识到树木是有生命、会呼吸的生物体。
这本书告诉我们,最有助于增进对树木的理解,提高对树木审美能力的三件事,就是接触、接触、再接触。那么,亲爱的,你,还在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