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人世间》中的比喻句而言,《围城》中的比喻句更有“比喻+”的特点,《围城》中的比喻不仅是刻画描写,还有讽刺、说理,在修辞手法上,常叠加使用拟人、排比等。
一、比喻+描写
(一)通过比喻来描写人物身材。如第一章中的“假使她从帆布躺椅上站起来,会见得身段瘦削,也许轮廓的线条太硬,像方头钢笔画成的。”这里,作者为描写人物瘦削的身材,用方头钢笔画成的线条来比喻人物身材。
(二)通过比喻来描写人物动作。如第一章中的“小孩子不回答,睁大了眼,向苏小姐‘啵!啵!’吹唾沫,学餐室里养的金鱼吹气泡。”这里,作者为描写小孩的调皮,着重描写了小孩吹唾沫的动作,用金鱼吹气泡来比喻。
(三)通过比喻来描写环境。如第一章中的“夜仿佛纸浸了油,变成半透明体。”这里,作者通过把夜晚比作“浸了油的纸”,以描写夜晚已经很深了,夜色明朗。
(四)通过比喻来描写心情。如第八章中的“鸿渐郁勃得心情像关在黑屋里的野兽,把墙壁狠命的撞、抓、打,但找不着出路。”这里,作者用黑屋里野兽的行为来表达方鸿渐当时郁勃的心情。
二、比喻+讽刺
作为一部讽刺小说,该书无处不充满着“钱钟书式”的嬉笑怒骂。如“一个人的缺点正像猴子的尾巴,猴子蹲在地面的时候,尾巴是看不见的。直到它向树上爬,就把后部供给大众瞻仰,可是这红臀长尾巴是本来就有,并非地位爬高的新标识。”这里,作者通过猴子尾巴来打比方,对高松年爬上校长位置后就暴露出恶劣本性进行嘲讽。
三、比喻+说理
(一)揭示苏小姐那一类人的爱情。如第一章中的“那时候苏小姐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了,不肯随便施与。现在呢,宛如做了好衣服,舍不得穿,锁在箱里,过一两年忽然发见这衣服的样子和花色都不时髦了,有些自怅自悔。”
(二)揭示“面和心不合”的关系。如第六章中的“同路的人,一到目的地,就分散了,好像一个波浪里的水打到岸边,就四面溅开。”
四、比喻+其它修辞手法
(一)比喻+排比。如“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能让人心力憔悴。”
(二)比喻+反复。如“(唐小姐)把方鸿渐忘了就算了。可是心里忘不了他,好比牙齿钳去了,齿腔空着作痛,更好比花盆里种的小树,要连根拔它,这花盆就得迸碎。”
(三)比喻+拟人。如“那年春天,气候特别好。这春气鼓动得人心像婴孩出齿时的牙龈肉,受到一种生机透芽的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