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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的盛世》读书笔记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4-02-26 08:58:45归属于读书笔记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饥饿的盛世》读书笔记

       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推荐《饥饿的盛世》这样的书,看到六分之一的地方已经觉得完全看不下去。这是本讲历史的书,但是书中有太多的揣测和主观臆断,连严谨这个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更不用谈达到需要以严谨为前提的可读性和文学性的要求。

       简单摘抄几段最令我不适的地方。

       “十三岁的钮祜禄氏进入雍亲王府时,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干些端茶倒水之类的杂活。直到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的某一天,精力十足而又无所事事的雍亲王不经意间突然发现这个入府六年的丫头已经长大成人,十九岁的她高大健壮,虽然面貌不过中人以上,但是身材异常丰腴饱满,一举一动,波涛汹涌,青春光彩难以掩抑。三十二岁的亲王感觉自己身体里突然腾起一股犀利的欲望。土地很肥沃,第二年就结果了。”

       “独一无二,仅仅是因为她是第一个。第一次永远是最美好的,它不可复制。即使富察氏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然而由于她与乾隆携手经历了人生的那么多新鲜,她也注定会成为乾隆心中的唯一,永远无人可以取代。就像小王子的那朵花确实是独一无二的,虽然事实上她处于五千株和她一模一样的花儿之中。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他的第一朵:“她比你们所有的花朵合起来还要重要得多。因为我给她浇水。因为我把她罩在玻璃罩子里面。因为我用屏风把她保护起来。因为我是为了她才杀死那些毛毛虫的。因为是我在谛听她倾诉哀愁,或是自夸自赞,或是有时甚至一声不吭。因为她是我的玫瑰。”(《小王子》)”

       “富察氏是一位既聪明透顶,又天真烂漫;既精明过人,又大气温柔;既识大体,又重小节;既善解人意,又有原则;既含蓄婉约,又可以笑唾檀郎的女人。在乾隆忙于事业时,她以自己的精明协调管理后宫,安排照顾皇子的生活和教育,让他不致分心。在他遇到困扰情绪烦躁之际,她如同一朵解语花,迅速读懂他的内心,恰到好处的轻轻一握手,亲手递过来的一片小吃,不声不响在他颈后的一个深吻,能给他极大的安慰,让他的心境迅速走出阴郁。当他心情极佳,精力无处发泄时,她又能陪他纵情玩嬉,陪他在围场纵马奔驰,甚至偶尔也一试挽弓射箭。”

       如果说第一段可以用作者的男凝视角和自我意淫来解释,第二段写乾隆和富察氏的时候插入一段《小王子》就简直是莫名其妙,第三段里类似于“颈后的一个深吻”这样细节的描写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关掉了这本书,并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打开它。这本书让我想到之前读二月河的时候,《乾隆皇帝》明显没有前两部写康熙和雍正的时候写得好,于是就没有再读。现在想想原因,可能是相比于过去两部,《乾隆皇帝》有太多不必要且无关的性描写,破坏了整部小说的结构和走向。就像前段时间教授发给我的feedback里说的那样——“记住,重要的是读者能理解你在说什么,而不是你认为自己在说什么。写作时,你必须设身处地地为读者着想。写完一个句子后,想一想读者希望在下一个句子中读到什么。如果你不能让第二个句子从第一个句子自然地流淌出来,那就考虑重写第一个句子。”至于有没有感到被冒犯,被冒犯的程度几何,作者确实要设身处地地为读者着想,但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流淌出来的情感和思考不是作者能控制的,更不是作者的责任,因此最大的问题不在这里。

       关掉这本书之后,又找了本叙事会更轻松的书来看——《82年生的金智英》,但这本书只是在叙事上看起来轻松而已,承载的东西是更沉重的。金智英的母亲和阿姨没有接着上学,牺牲自己供养了家里的男丁,“在两个哥哥都有经济能力之后,她继续供养小舅,也多亏她的资助,小舅才得以顺利从首尔师范大学毕业。虽然如此,被夸赞充满责任心、一肩扛起了整个家的却是身为长子的大舅”。在金智英的父亲被辞退之后,是母亲劝阻住了他的投资决定,和父亲一起在医院对面开了粥店。生意蒸蒸日上,父亲觉得无比骄傲,在和老同事见面回家之后喝得酩酊大醉,对母亲说“我们两个人的功劳各占一半”。

       金智英原以为“母亲生来就是母亲”,她听到母亲说自己本来想当老师的时候噗嗤一笑,问母亲为什么不去当老师。当母亲说出年轻时要赚钱供两个哥哥读书,现在要赚钱供孩子读书的时候,金智英觉得自己“宛如一块体积虽小却奇重无比的石头,紧紧地压住母亲的裙角,使她无法继续向前”。在家里换了大房子之后,母亲坚决要让两个女儿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她偷偷存了一笔私房钱,买了两组一模一样的书桌,买了新的衣橱和衣柜,在墙上贴了一张超大的世界地图,对姐妹俩说“我们现在就住在首尔这个小点里,就算去不了每个国家,也要知道世界原来这么大啊”。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伍尔夫那部《一间自己的房间》。一个女人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简·奥斯汀该有一间不用在门轴吱呀作响时慌忙藏起《傲慢与偏见》手稿的房间。

       不过就算母亲给姐妹俩布置单独房间,送她们上学,也还是会在姐妹俩报志愿的时候劝说她们找一份“对女生来说的好工作”,也会在女儿第一胎没生下儿子的时候说“下一次接着努力”。这种看似不符合逻辑的行为恰恰体现了对一个阶层或者性别笼统指责的荒谬之处,“群体历来不为其所作所为负责,驱动他们的,是他们无法自控的本能”。本能除了先天因素外,是由后天所受的各种教育导致的,不符合逻辑的行为是因为教育有其缺陷。

       “这年头似乎已经不再有父母认为女孩不用读书,或少读一点也无所谓,女孩和男孩一样穿制服、背书包去上学,早已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句话大概率会作为一句过渡句被人忽略,但其实在“由衷期盼世上每一个女儿,都可以怀抱更远大、更无限的梦想”这样口号性、宣誓性的呼吁背后,作为支撑的恰恰是这样“早已天经地义的事”。读书,是因为自己想去读,而不是因为男孩去读了,所以女孩也要去读。怀抱更远大、更无限的梦想,也只是因为我们想要去做这样的事,而不是因为怀抱梦想是种特权。

       再回到伍尔夫的那本书。“我应当请你们记住自己的责任,努力向上,追求更崇高的精神追求;我应当提醒你们肩负着何等重任,你们对于未来的影响又是何等重大。但我觉得,不妨把这些训诫留给男人们去说,他们的口才远非我所能及,他们定会谆谆善诱,也确实已经这样做了。我绞尽脑汁,却觉得身为同伴、追求平等、影响世界、迈向更高远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崇高之处。我发觉自己只想平淡、简单地说一句:做自己,比任何事都更重要。”

       金智英没能做自己,她在产后抑郁和育儿抑郁的折磨下变成了母亲、学姐,通过自己之口讲出她们的话。但我希望她是会重生的,重生为自己,而非这世上身背沉重枷锁的其他女人——

       “假定我们每人每年都有五百英镑,还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假定我们拥有了自由的习惯;假定我们能时不时逃出与家人共用的起居室;假定我们面对事实,与整个现实世界,而非男人女人的世界发生关系,那么,机会就将来临,那死去的诗人——莎士比亚的妹妹——就能重焕新生,恢复她一再压抑的本来面目。但若没有这番准备,没有我们的努力,没有重生后就该尽情生活和写诗的信念,我们就无法期许她的到来。”

       “但我仍然坚信,她会重生而来,只要我们为她努力,哪怕是在清贫、寂寞中努力,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