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轩兆利用帮别人除夕值班,抓住守岁熬夜良机,一夜练就了一篇文章。来的正是时候,适逢我无文可读的眼荒与好奇心正中下怀。于是,揉一下惺忪的眼睛,抹一把清醒的额头,集中精力如饥似渴地点开了《握手》一文。
万万没有想到,《握手》一文,竟然让我释喜入悲,泪腺涌动。说实话大新正月初一,本是互道祝福、喜笑颜开的美好时刻。可抢道而来的一篇文章,入眼一看,瞬间感情线崩溃,控制不住情绪了。感觉文章又来的不是时候,读的更不合时宜。
细细品来,《握手》一文开篇,是以少时轩兆随大人参加一场白事宴会而切入。天真可爱的小轩兆,诟笑他人繁琐的白事活动。繁杂的人群;刺耳的唢呐声;成排的挽幛与花圈;披麻戴孝忙碌的主人。处处不入眼,时时不顺心。只为一席丰盛的饭菜,轩兆违心地在不断的埋怨声中,等了好久好久。
甲辰龙年即2024年的大年三十日午时,轩兆的爷爷溘然长逝,走完了他八十年的漫长人生。而今在爷爷走后整整一年的大年三十这当儿,《握手》一文收笔,只好初一面世,以示哀念。
谁家门头挂出无事牌?当轮到自家殡葬爷爷,身为孝子的轩兆,只嫌时光跑的快,祈望时光慢慢走。让一生勤劳的爷爷,尽量在阳世上多呆一会儿,让孝子贤孙尽量多看一眼爷爷慈祥的遗容。
轩兆的爷爷,少时跟随父母在花园村、孙家沟村,东关颠沛流离中免强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于六十年代初期考入忻县师范专科学校,先后从小学教师、初中教师、高中教师,到教研室教师,升任县教师进修学校教导主任,一直身处教育工作一线,期间当过多年的五.七学校校长、中学校长。按轩兆的说法,是一位老革命。
火车站爷爷施仁爱,箭步抱起被他人撞翻的小女孩,主人误以爷爷所为,而不究原由,不问情形,不明是非的粗鲁莽撞之举,实在让人生厌。可爷爷无故的遭人谩骂、指责,不反驳、不辩解的宽容忍耐,让幼稚急性子的小孙忍不住吐槽。笑爷爷死板,出力不讨好。轻蔑主人怒目圆睁不分青红皂白的荒唐,不明真相的大发雷霆,信口开河的数落、训斥他人,冤枉好人。不懂尘世间人心险恶的轩兆啼笑皆非。
生活中,恕人之心,可以怨怼消融,增进和谐。恕人之心,是心魂的一种升华;恕人之心,是一种素质的全方位展现,宽释了他人,幸福了自已。
人受了委屈,面对误解的时候,尽管秃嘴笨舌也必须声辩。不希望别人感激,感谢,只为开脱自己,还原清白。否则,把别人泼过来的脏水,等于自己接过来,泼在了自己的身上。把莫名其妙的“罪名”理所当然的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还会引起耿耿于怀心神不安。甚至引发不必要的诉讼,吃一场官司。因此,以后凡遇此种事不可小觑。
医院陪侍爷爷,饭后雨过天晴的泥泞小道,轩兆搀扶着爷爷,爷爷虽病体高身重。轩兆无力招架,一个趔趄滑倒于草坪。爷孙对话,爷爷的谦和,以身老无力行走释然,不指责,不埋怨;孙子的力不从心,力不支撑而惭愧自责。爷孙俩相互包容,不起色、不动怒,看后使人肃然起敬,心生感动。
孙子的求学路,爷爷久病又收入微薄,不能拿出更多的积蓄,咬牙挤出的一点余钱,便倾囊相助于孙子。爷爷祝在外求学的孙子,早日回家,以免暑气侵身。爷爷题诗孙子,并与孙子一同隔代探讨学问,更改错别字。寥寥数语的爷孙对话,真诚忠厚,高大宽容的美德可见一斑。
省心血管医院的第一次握手,爷爷手掌宽厚,指节粗大。从中感悟到了,爷爷非同一般的教书育人的知识分子。想必爷爷少年时,读书与劳动相伴;成家后繁重的工作与家务兼顾。爷爷定是位爱岗敬业而又家庭劳作两不误的全能型人物。要不然退休几十年了,手掌硬邦邦的老茧痕迹,一点也没有随着年龄的老化而褪去,变得松软绵柔。第二次握手,是爷爷躺在县医院急救室的担架上,生命垂危奄奄一息。这竟是此生与爷爷的最后一次握手,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亲人,轩兆从中才领悟到了,现在再想握一次爷爷宽大的手,已天人两隔,握手的机会,只能留下遗憾!留下感叹!
爷爷的离世,选择在了除夕正午,他是个聪明的人,符合爷爷的脾气。他的离去,每当阖家团圆,鞭炮齐呜的除夕,总免不了想起爷爷。
文中三件事,稀松平常的两次握手;平淡简短的两次言语交流。爷爷故然敬重,后浪推前浪,爷敬孙孝,孙子更伟大!当今社会,孙子在爷爷走了仅仅一年。弱冠之年不沉溺于除夕之夜的春晚娱乐,不受外界万炮齐鸣的干扰,抓住值班守夜之机,写爷爷的怀念文章,实属凤毛麟角。
总的来说,轩兆握手一文,在春节清早欢快的气氛中,一下子把我拉入悲悯可怜之中。几次释手又几次拾起,几起几伏的情与缘的情感碰撞,几起几伏的悲与喜的相互叠加。一文虽短,意味却深长,一字一句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弦,一举一动深深地引入了我的沉思。
前辈感言,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