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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镇》读书笔记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3-07-03 08:00:46归属于读书笔记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盐镇》读书笔记

盐镇,四川自贡下辖的仙市古镇,这里曾是用于盐运的第一个重要驿站和水码头,作者称其为盐镇。

上天把这样一片宁静的土地赐予他们的同时,贫穷或者灾难也时常降临在他们头上。河水运走井盐,带来财富,河水也常常变成山洪,成为对财产的威胁,地震、雷暴、火灾更是不一而足。

这里的人几乎不关心什么宏大命题,他们把眼光放在最近的地方,只有金钱才能意味着一个人的尊严。而古镇也只是依靠旅游者的好奇打量,才勉强连接到互联网和现代经济之中。

镇上,一个女人在跨过四十岁之后,基本就可以被称呼成“大孃”,它不仅仅是一种称呼(类似于阿姨),也是一种明晃晃的提示,被称呼为这样的女人,似乎从此已经失去了性别的特征,也似乎是一种命运盖棺的终极定论。

“没有人知道她们如何存在、如何生活——不是她们不存在,而是她们被忽视、被遗忘。”

这本书以90岁陈婆婆(1932年)的故事拉开盐镇的序幕,以17岁少女黄欣怡(2005年)的故事收尾,叙写了古镇不同年龄不同时代的女性故事,她们的生活细节几乎涵盖了几十年以来整个小镇的历史,她们的故事也不仅仅只是女性本身的故事,也是“乡下人的哀歌”。

“他们不停说我勤快,可女人也不是天生为了伺候一家人的,现在的所谓能干还不是给逼出来的。” 在中国的农村,说一个女人“能干”,是指这个女人勤快什么都能干,另外一方面,就是一个女人“命苦”的同义词。

书中大部分女性,或者目睹过母亲遭受父亲的暴力殴打,或者自身就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当她们通过努力工作改变生活处境的同时,还必须击败来自男性家人的“父权”和“夫权”,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盐镇的生活是一道道细碎的裂口,女人拼命止血,而男人们在撒盐。

家庭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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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打的细节已经完全被时间稀释了,但家庭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分别,从那以后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一句话不对就打”,王冠花挨打就成了家常便饭。大部分镇上的老邻居几乎都见过,孙弹匠的拳头、耳光、他触手可及的任何一样物品,雨点一般落在王冠花的身上。

一开始挨打,就知道哭,后来有一次,王冠花哭完之后万念俱灰,想去死。婆婆知道后收起了平日的阴阳怪气,来解劝她:“你不要急,易解人生万解难。你管他的哦,把这两个娃盘好才对嘛。”

王大孃每次被打完,只有一路哭一路还继续干活。心里就想着,挨打就是因为自己是生了两个女儿,肚皮不争气。

孙弹匠对王大孃的控制很严,就算自己在外面出轨一百个女人,回到家里他也绝对不允许王大孃穿长度在膝盖以上的裙子,不允许她和别的异性嬉笑聊天,除了在棉花铺和茶馆干活,她也不能拥有任何个人的时间。哪怕跨出仙市一步,都需要孙弹匠的同意。有一年去办理社保,对方动作慢,用时较长,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再晚了回去,说不清楚,又会挨揍了。”

王大孃不仅向孙弹匠交出了自己人生的支配权,也有一种本能的自我约束。

挨打久了也有规律——往往总是这样,孙弹匠第二天来找她,拿来舒筋活血的舒络油给她抹,两人若无其事一般,继续过日子。如此反复,并无新意。就像他们弹棉花的每日生活——孙弹匠身上绑着竹弹弓,手上拿着木槌持续击打,牛筋弓弦嗡嗡鸣响,上下震动着空气,王冠花六十几年的人生就如残破棉絮,被弹起,也被掸落。

为了不再挨打,她向邻居求助。隔壁的杨瞎子却说:“你教她一些方法,如何防止被她男人打,转过头,人家两个好得很,还啥子都告诉她男人,结果整得人家都来恨你……”

王大孃试图去队里找人说理,大队妇女主任却转过头去说:“不关事,孙弹匠也打不死你。”那次吐完血,王大孃生平第一次找到镇政府妇联主任谢利英,说她挨了打。至于打得有多凶?“我当时穿着条裙子的,身上到处瘀青,哪个看不到?”谢利英却说:“这是你家里的事,家庭纠纷要自己解决。”

全镇的人都知道或者目睹过她遭遇家暴,但是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她自己在辗转几次求助无果后再也没有向政府部门寻求处理,也完全没有想过摆脱这种生活。

王大孃,同时也是镇上最受欢迎的媒婆。


头等大事—婚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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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人都默认一种观念: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和有没有房和车有关,和有没有固定工资更相关;而衡量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则是和她“有没有人要”相关。

她们话语中有些常用的词,比如“要”和“看起”,比如“人家都不要她”“人家没看起她”。如果一个女人和一个男的好上了,就是男的“看上了她”。言语中透露出一种性别的卑微。

箭口村的詹五姐,因为两次流产不能生孩子,一吵架就被人说是“不能下蛋的母鸡”,王大孃生了两个女儿被婆婆数落了一辈子只知道生“趴蛋”,古街上曾经有个独居老太婆,经不住舆论压力,就领养了一个孩子,但所有人提到她,用的称呼都是“就是那个孤老太婆”。婚育在这种地方是一个女人的头等大事。

这里容得下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贫穷的夫妻、打架的夫妻,唯独容不下离婚的夫妻。

王大孃知道自己不会离婚,杨瞎子也不会,余群玲、曾二嫂、雷七孃也不会,事实上,在这里已婚的254,862名女性当中,像王大孃这样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之前的,从未认真考虑过离婚这种选择。在过去的千年间,她们的母亲、她们的祖母都不曾做出这样的选择,在未来的时代,她们的女儿,还有女儿的女儿,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会无比艰难。这里是仙市,它的词典里没有“离婚”这个词。

即使后来,有的千辛万苦让自己成为女强人,却依然害怕离婚。这里是仙市,在它的词典里,一个女人的“名声”始终排在第一位,这或许会压制女人很久很久。

“每逢你想要对别人评头品足的时候,要记住,世上并非所有的人,都有你那样的优越条件。”

看完她们的故事,我们总会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可是在一个传统封建保守的小镇,镇上每个人都认识每个人,每个人都知道另外一家的风吹草动——压在玻璃框里的照片、偷偷约会的对象、热在锅里的剩菜——一阵风就足以把隐私传遍镇上的犄角旮旯。周围一个离婚的人都没有,如果你离婚了,大家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她们怕被议论、怕孩子被戳脊梁骨。

“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有人指着我的孩子说,她妈老汉是离了婚的。”

究其根本,是社会结构不公平、受教育程度低、经济文化发展水平落后等原因造成的。

好在,随着网络的发达,她们能够通过手机了解“外面的世界”,女性的独立意识越来越强,越来越少的人会有“找一个男的去依靠”“嫁一夫靠一主”的想法,她们知道永远都不能指望完全地依靠别人,要学会先保护自己。

放完假回来一周,集体发烧喉咙痛咳嗽,检查说是细菌性急性支气管炎。

这一次真的深刻理解了“能吃是福”的道理。

凌晨肚子绞痛,“要是疼到昏迷过去无人知怎么办,要是贻误病情最佳治疗时间怎么办……”我的内心戏演了几百出,最后自己收拾了东西打了车去了医院。“要是我疼得不行我就让司机帮帮我。”

还好,疼痛缓解了一点。

急诊室只有零星几个病人在走动,挂号分诊付费取药打针,我行云流水般地完成了整套动作。

从急诊大门出来,天已蒙蒙亮,状态好了一点,喝了喝粥又慢吞吞走回家。

自己对自己负责,自己生病自己扛。

独立惯了,一个人真的没有那么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不要给别人增添额外的麻烦和负担。

真遇上事儿,翻出通讯录能够找到可以求助的人,就足够了。

Fiona把她仔的手机号发给我,“我睡觉习惯开飞行模式,你有事找不到我就给我仔打电话。”

“有困难随时说话,我们住的这么近,过去方便。”

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便捷,很多事情变得简单,一个人也能应对自如各种麻烦,“养儿防老”的观念越来越淡薄和不被认可了,取而代之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一个人久了,心也变得像石头般坚硬。活得越来越自我,也好像变得更自私。因为觉得一个人能扛,潜意识默认“这都不算事儿”,从而忽视了对身边人的关心和帮助。

我也在自省,学着卸下自己的躯壳,为家人披上铠甲。

“不舒服不要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