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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来到旧金山》读后感

旌旗读后感发表于2024-12-07 09:50:18归属于读书笔记本文已影响手机版

《李白来到旧金山》读后感

◈  红泥

  “将中国古诗直接翻译成现代中文,很多时候我们得到的是一首平庸之作,但是换个角度,从西方的翻译来阅读中国古诗,却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那时一种鲜活的感觉,仿佛我们司空见惯的汉语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关于作者

谭夏阳,诗人、随笔作家,现居广州,著有诗集《云的契约》《云的副歌》。他关注“中国诗在海外”论题多年,希望为读者阅读古诗找到一个新的切入角度,同时也试图把中国古诗放在世界的范围内,重新评估其价值。


读后感

    20世纪初,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以反叛、创新为旨的现代主义艺术潮流。“少年美国”的文艺青年们对传统的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浪漫诗风已经厌烦,那种模糊的抒情、长篇大论的说教和抽象的感慨成为他们批判的对象,而惠特曼的自由诗更是在世界范围内掀起反抗旧文学的潮流。人们在寻找出路,渴望新的灵感、想象力和创作模式出现,以重振衰落的诗坛。新诗运动就此萌芽。

   1910年,美国人哈利特蒙罗来到中国,惊叹于天坛之美的同时,感慨诗歌在中国人生活中的地位。在中国,诗是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每个中国人都有诗的理想,也或多或少是个诗人。”有感于诗歌在美国地位的落差,她创办了一份诗歌刊物--《诗刊》。它成为推广中国诗的主要阵地,也成为美国新诗运动的中心刊物。中国诗成为了美国新诗运动的前锋。通过对中国诗的译介,美国诗人们吸收着中国诗歌的营养,为新诗运动的意象派提供了最佳范例。中国诗鲜明的意向和意向背后隐藏的丰富情感内涵以及新奇的诗歌结构、表达方式都给美国诗人们以无穷灵感。因而从某种程度上说,“李白来到旧金山”是一种必然。

   这本书就是讲述美国新诗运动中中国诗和诗人在被译介到西方的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曲折。李白来到旧金山,并非专指李白一个人在美国的登临,而是代指漂洋过海的整个中国诗人群体: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寒山、苏轼、李清照、陶潜、谢灵运等,讲述他们如何被误读、误解、到被正名、追捧的,最终在西方读者心里建立起自己的形象的过程。

   第一次新诗运动主要译介的诗人有:李白、白居易、陶潜等人。主要关注中国诗的句法和意向。五十年代中期,出现了第二次现代诗运动,史称“旧金山文艺复兴运动”。这一次中国诗热再次成为主角。这一次诗人们关注的是中国诗所蕴含的“禅”与“道”。“垮掉的一代”希望深入中国美学的核心,找到治愈精神创伤的良药。译介的诗人转向王维和寒山。通过王红公对杜甫的翻译,美国诗人辨认出杜甫的伟大,对中国诗的认识更加深刻。

   以李白为例,一开始李白的西方形象是“酒鬼诗人”。因为他的诗里充满了醉酒后的狂言。在对酒的态度上,东西方的分歧很大,酒后吟诗,在中国人看来是浪漫不羁的行为,在西人看来,却是对理性的抛弃。另外,他们不懂“侠”意,不理解夸张的表达,认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是滥杀”,应该受到法律制裁。包括李白性格上的一些弱点:傲慢、想做官、好名声等等,都让人认为他“下俗”。但随着对李白研究的不断深入,人们慢慢发现了李白的天才正是他的浪漫、豪放、率真的性格以及超越时代的想象力。直到2015年,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李白的传记《通天之路-李白传》(作者哈金)出版,李白在西方的形象塑造方告完成。他是一个“失意的饮者,忧愁的仁者,伟大的歌者”,这样的李白,丰满且完整。

   另一个有趣的例子是寒山。他在中国是一个不起眼的诗人,生平不详,非僧非道非俗,诗句浅白,少典故,亦庄亦谐,一直以来并不入主流法眼。没想到在50年代的大洋彼岸,美国文青们见到寒山的那一刻,却是一眼万年。寒山作为“衣衫褴褛的隐士”,他通俗易懂的诗歌和融入了道家、禅宗的思想,成为“垮掉的一代”的精神食粮而风靡美国。1957年,小说家杰克∙开鲁亚克(著名小说《在路上》的作者),在他的自传体小说卷首标注:“谨以此书献给寒山子。”更加使得寒山的形象深入人心,成为追求独立、反叛、自由的嬉皮士们的精神偶像。在西方,寒山成为比肩于李杜、韩白的大诗人。

   我以前认为中国诗是不能被翻译成英文的。语言、文化、历史等等隔阂让西方人很难体会到中国古诗所蕴藏的丰富内涵和体现在语言、音律、意境等方面的多层次的美。而这本书,却通过“李白来到旧金山”这一有趣的视角,让我了解到,面对中国诗中非凡的想象力、对社会深刻的洞察力、对人生的领悟和智慧,西方人一样有发现它们的能力,且还能够挖掘出被我们忽视的价值。有许多人,历尽艰辛,穿过重重阻碍上下求索,使得中国诗人们在西方的形象逐渐丰满生动。也许跟我所熟识的诗人不太一样,但这对于我们头脑中千百年来已经固化了的概念却是一个非常好的纠偏和补充。从这本书中还能看到翻译方法的变迁。从老派译法的雕琢、呆板、无味,到新派译法的形式自由、生动明快。人们逐渐把握到如何在忠实于作品精神本质的基础上,发挥创造力,把中国古诗中的意向用英语表达出来。在这个过程中,西方对中国诗的理解也愈发深刻。有趣的是,本书中又将那些英文译诗用中文新诗的方式回译了过来,与古诗原文对照,个中充满了各种东西方文化艺术观念的碰撞,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