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背景是抗日战争时期,年轻的八路军战士“我”在河边洗脸,碰到了在河边洗菜的妞儿,妞儿责怪“我”在河里洗脸弄脏了洗菜的河水,两人开始发生口角。
两个人都很生气,“我”觉得她声音严厉,觉得自己在冷天砸冰洗脸反倒碍着了别人,她觉得“我”不讲卫生,相互责怪。
后来,当“我”看见是洗菜的是个女孩子,不过十六七岁,她的脸和手冻得通红,衣服也穿得单薄,“我”不免动了恻隐和怜惜之心。
于是“我”当即认错,妞儿也一改先前冷冷的脸色,笑着对我一顿疯狂输出,说我们八路军是装卫生,搞得“我”哭笑不得。
此时的他们,多么像两个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啊!
后来妞儿对“我”说话一直都是带着笑的,全文出现了4次妞儿对“我”笑。
“我”也一直笑着跟她说话,全文出现了4次“我”对妞儿笑。
看,啥叫双向奔赴啊!这分明就是男有情妾有意啊!
有人肯定会说我小家子气了,怎么能将军民一家亲的文章读出革命时期晦涩甜蜜的爱情味道呢?别急着否定我,且听我细细分析哈!
妞儿非常关心“我”,见我那么冷的天,没穿袜子,就刨根问底地问原因,最后她主导对话,故意问我:不会求人做一双啊?
当“我”说:求谁做去呀?
她顺势就说:我给你做。
这女孩子情商好高啊!如果一开始就直接说我给你做袜子,未免显得有点上杆子和不矜持了。
而且妞儿还主动邀请“我”每天去她家里洗脸,而“我”也听话照做了。多么默契!
去她家洗脸后,他们一家人招呼我上炕上坐,是真把“我”当亲人了。
妞儿的母亲告诉“我”,妞儿打算用纺了半年线赚的白粗布给“我”做双袜子,本来那白粗布是先给妞儿母亲做了一条棉裤,剩下的布料打算给她爹做双袜子的,现在直接给“我”做袜子了。
妞儿仅用了五天就给“我”做好了能穿三年的坚实的袜子。我和妞儿一家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妞儿父亲向“我”求助,一起帮忙去卖红枣。“我”肯定是同意的,恰好部队和上级也允许,于是“我”和妞儿父亲每天一大早就背着一百多斤的红枣,爬山越岭,送到曲阳去卖。
妞儿早起晚睡地给我们做饭,饭食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
连妞儿父亲都说是沾了“我”的光,才吃得上那么好的饭食。这不就是有点吃醋的味道吗?
有意思的是妞儿的回答,她说:沾他什么光,他穿了我们的袜子,就该给我们做活了!
这句话的感觉,怎么觉得把“我”当自己未婚夫了!你穿了我亲手做的袜子,从此就是我家的人了!
后来我们用卖枣赚的五千多块钱帮妞儿买了一台织布机。文中第81段是这样写的:这一天,这一家人最高兴,也该是女孩子最满意的一天。这像要了几亩地,买回一头牛;这像置好了结婚前的陪送。
如果“我”对妞儿没想法,“我”会在这里想到男耕女织,想到置办结婚陪送吗?
“我”此时是个26岁的年轻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对我无微不至,我们俩说话做事都很有默契,能不暗生情愫吗?
当妞儿卸下第一匹布的那天,“我”出发去打仗了,妞儿送给“我”的袜子,“我”果然穿了整整三年也没破绽。后来去黄河里洗澡,不小心被大水冲走了那双代表着定情信物的袜子。
文章写道:黄河的波浪激荡着我关于敌后几年生活的回忆,激荡着我对于那女孩子的纪念。
分别近十年后,“我”再次见到妞儿的父亲,“我”激动地拉着他去给妞儿一家人买布。“我”送给妞儿父母一人一身蓝士林布,另外,单独给妞儿买了一身红色的布。
注意是红色的布,为啥不给妞儿买其他颜色的布呢?
红色代表着一颗炽热的心,一颗愿意为你出生入死流血牺牲的心,红色也是嫁衣的颜色。
最后,“我”忍不住向妞儿父亲打听妞儿的现状,文末一句话突然戛然而止,留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文末这样写道:他说妞儿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还像小时那样,就是喜欢新鲜东西,说什么也要学会。
读到这句,我心里有点淡淡的忧伤,有种“那个美好的初恋已经嫁人生子了,可惜新郎不是我”的感觉。
如果不是要参加抗日战争,或许“我”和妞儿应该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黄河的水冲得走妞儿送给“我”的袜子,却冲不走“我”对她的深深思念!
或许美好终究会有遗憾吧!抗战时期的爱情既有初识的甜蜜与温馨,也有有情人终不能在一起的遗憾,但这一切对于“我”,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它将成为“我”写作的动力!